云飞遥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倏地伸手扼住那山贼的脖子,利落地拧断他的脖子。一回头,凌厉的眼神瞄上另一名山贼。
另一名山贼一见她如此手段,知道遇上了高手,立即拔剑就朝云飞遥劈过来。
云飞遥不闪不避,待他的长剑劈至面前两尺处时,伸指夹住剑柄,道:“剑乃兵器中的君子,山匪不配用剑。”说完手指一带,左手探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拧断了他的脖子,在他尸体倒地前,将长剑夺了过来。
她持剑站地夜风中怔了片刻,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身后有异,回头疑惑地看了下四周,或许是错觉吧?脚尖一点,身如轻燕,掠进山寨,随便捉了一名正在打盹的小喽罗问明匪首所在处,便结果了小喽罗的性命,直奔匪首主楼。
依山而盖的匪首主楼里防守甚严,山贼也强悍,只是再强悍的山匪也不过是靠蛮劲使些三脚猫功夫,在已跻身江湖顶尖高手的云飞遥面前甚至连呼救的能力都没有,便一命呜呼见阎王去了。
她持剑一路杀来,便如砍西瓜般,甚是过瘾,却也血花四溅,血腥无比。山寨匪首听到异响,胡乱穿了衣袍,持刀奔至院内,只见院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兄弟们的尸体,夜风夹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中。当即大怒,大喝一声:“小子,找死!”
重重的大刀直直劈来,云飞遥飞身避过,脚尖一点,纵身飞起,长剑挥出,堪堪刺向匪首的厚重大刀,“铮”地一声,兵器相交,匪首连退丈余,云飞遥轻松落地,虎口却隐隐发麻,不禁有趣,原来这位匪首天生神力!
云飞遥不给匪首喘息的机会,一招“飞凤在天”跟着又使了一招“虎啸振山”,刺瞎了他的一对招子。
匪首痛得哇哇大叫,胡乱挥刀砍着。痛呼声惊起了山寨其他匪贼,一时间几十人蜂涌而至。
云飞遥嘴角露出一丝暴戾的笑容,也不使什么精妙招数,反而用的尽是些低微耗力的武功招式,挥剑斩杀,过瘾且残忍,同时挥耗精力。
院里尸体越堆越多,人声也越来越弱,她的烦燥却越来越淡。
剩下三十余人见匪首一对眼睛瞎了,再无资格当他们头子,又见对方武功厉害得吓人,再打下去不过是送命,当即抛下匪首,四处逃窜而去,只剩那匪首尚在院内痛叫乱窜。
云飞遥站在院内,衣袂随风飘飘,杀了这么多人,邪火是泄了,胸口反倒有些空虚,看着那匪首捂眼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乱窜,顿失了杀人的兴趣,任他逃命。
“六十三人。”一道冷清熟悉的声音响起。
云飞遥回头望去,只见一身月白衣袍的东方旭缓缓走过来:“两个时辰杀了六十三人,还是用这般耗费体力的招数杀人,你不觉得手臂累吗?”这个云二公子杀人似乎只为享受杀人的过程,发泄怨气和精力,用的全是耗力气的普通招式,与鸠雀山高超的剑法没多大关系。
云飞遥对突然出现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王爷?你……你怎么在这儿?”
东方旭在她面前不远处停步,淡淡地道:“过去本王一直以为你只是风流好色,却没想到你骨子里竟如此嗜血残忍。”
云飞遥将长剑一丢,索性坐在树下的大石上,沉默片刻,抬头:“我以为我是在为民除害。”
东方旭跨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到树下,俯视她道:“为民除害?这倒……没人否认你的功劳,但是双手沾满血腥,值得吗?”
杀了六十多人,心中再多的烦闷和愤怒都已冷静下来,理智渐渐回笼,听他这么说,云飞遥吊儿啷当地一笑:“那又如何,他们该死,王爷征战沙场数年,死在你手里的人不比我少吧?”
东方旭轻叹一声道:“战场不同,两军交战,本就是为各国利益你死我活的事情。但你不是军人,这些土匪奸淫掳掠,确实该死,不过,我若是你,绝不会让这些罪恶的灵魂脏了自己的手……”
云飞遥怔愣片刻,随即摸着下巴一笑:“那么瑞王爷会怎么做?”
东方旭表情冷漠:“我若是你,我会挑断他们的脚筋,让他们余生匍匐在世人脚下行乞,受尽世人践踏辱骂……若是受不了自尽,那也与我无关。”
云飞遥闻言又是一愣,继而深深折服于他的手段之下,不用亲手杀人,却能令他们生不如死……这才叫手段。当即诚心诚意道:“王爷手段高超,微臣佩服。”
东方旭似乎哼了一声,不语。
云飞遥目光直直注视他好一会儿,问道:“王爷不会是恰好路过此地吧?”瑞王的行程是豫州,与这里不能说是南辕北辄,却也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她不信他是办别的事情恰巧路过此地。
东方旭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毫不隐瞒地道:“本王是一路跟着你来的。”
对他的坦诚,云飞遥非常吃惊,她以为不管东方旭为何而来,必会找理由掩饰搪塞一下。“呃……王爷这么闲?”
东方旭淡淡看她一眼,道:“本王很忙,放下一切跟过来,只是怕你出意外,难以向定勇侯交代。”
怕她出意外?她笑了笑,她“云二公子”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扫荡过的山寨也不止一两个,岂会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