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儿!”云飞遥失声叫道,不用看也知道刘玉儿遭此毒手定是黄玉蓉的杰作!
黄玉蓉却一脸扭曲的笑容瞪着云飞遥,厉声道:“哈哈,想杀了我吗?那就来杀呀!”转头睨一下已经昏倒的刘玉儿道:“谁用她假惺惺的可怜,不过是在嘲笑我成了残花败柳而已!我呸!”
云飞遥望着那张狰狞的美脸,原本抬起来打算一掌劈了她的手放下,一脚将她踢出,看着她狠狠摔在墙壁上,然后落地吐血,才冷哼一声,抱起刘玉儿径直上了台阶。“想求死自己撞墙跳河,借我的手自尽,做梦!”
“你们……哈哈哈,没有一个好东西……哈哈……”后面传来黄玉蓉撕心裂肺的骂声。
云飞遥将刘玉儿从地道暗口送上,然后一跃而出,却见那个本该出来相助的东方旭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旁的板凳上,望着她吃力地将昏迷的刘玉儿送上,完全没有伸手的意思。
原本因为黄玉蓉的事情心情极为烦闷的心情更加恶劣,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道:“就算是天潢贵胄也该有点同情心!”
东方旭深目注视着她,缓缓起身,冷冷道:“既然敢在险境中一心试探同伴,就要承担后果。”说着起身,走到云飞遥面前,身子前倾,逼得云飞遥不得不往后仰,道:“云飞遥,这次只是遇上小小意外,下次或许就会连累同伴,到时本王绝对会让云家陪葬。”
云飞遥心下一凛,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他早就来了,也清楚的看到暗道里发生的一切,却冷眼旁观,不提醒不相助,便是要给她一个教训,看她还敢不敢试探他……“不会再有下次,所以王爷不必拿云家来威胁。”
东方旭退后两步,转身往外走:“本王已派人将那三名女子送回府衙,这个刘玉儿,你自己看着办。”
云飞遥冲口道:“反正人我已经救出来了,你爱管不管,我有事要办,三日后在豫州跟王爷汇合。”说完跨过刘玉儿的身体,跳下床来,一个飞纵跃向门口。
忽然脚踝一紧,身子竟硬生生停在半空中,回头恼怒瞪向东方旭:“放手!”
东方旭依言松手,云飞遥在空中一个旋身,稳稳落地:“关系云家生死,微臣谨慎小心,若是因此惹王爷不快,万望担待,如再不依不饶,微臣也只能豁命一搏了。”
东方旭看一眼刘玉儿道:“此事你已害得刘玉儿至此,算是得了教训,只要以后不再犯,本王自不会再提。”
云飞遥只觉胸中堵得喘不过气来,实在没心情去伺候眼前这位皇族,强压怒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恕微臣告退。”
“云二公子就算有急事,也得先把衣服换了吧。”东方旭声音里来抹戏谑,眼底尽是笑意。
云飞遥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一眼身上的女装,哀号一声,抬臂掩面奔出去。刚走到院门口却瞧见薛林带着二十余名府衙站在胡同候命。心下叫苦不迭,脚尖一点,掩面纵向相反方向,消失在暗夜中。
薛林不解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适才那人是谁,云二公子吗?正在疑惑时,见东方旭缓缓走出来吩咐道:“刘大小姐在屋里,你亲自把她送回知府……”
“是。”薛林偷偷看向东方旭,见他有些迟疑,似乎有话未说完,便抱拳静候。好一会儿才道:“王爷?”
“……嗯,你督促刘知府准备好一切,等本王回来。”东方旭沉默片刻道。
“回来?王爷要去……”哪里?
东方旭未等他说完,身子一掠便没了人影。
薛林眨眨眼,纳闷至极,王爷身为大将军做事素来极有分寸和计划性,像今日这般不交代一句话便一走了之的情况从未见过,究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他这贴身护卫都不肯知会一声?
转念一想,王爷素来睿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倒是瞎操心了。当即带人进屋将刘玉儿背出来送到知府。
却说云飞遥飞纵回客栈换上男装,跑到马棚将薛林那匹好马牵出,一出客栈便骑马直奔城门处。因守门官兵未得知府命令,不肯开门,她二话不说,一顿拳脚将十余名守门者打倒在地,强打开城门乘夜色往北奔去。
快马加鞭五百里,行至一处荒僻之处,已是次日的黄昏,强行入住了一家小客栈,倒头便睡。补眠两个时辰后,趁夜牵马出客栈,直奔三十里外的嵛岭山。
她打听过了,方圆百数里只这嵛岭山上有土匪,听说山上有近百名土匪,个个强悍,匪首更是个彪悍凶残的强角色,在江湖的名头叫得也是响亮,这方圆数百里的百姓对嵛岭山上的土匪那是闻之色变。
要问她为何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私自摆脱东方旭,专找土匪窝?那是因为她心里有股难以言语的气闷和愤怒,憋得她头昏脑胀失了理智,若不宣泄一下,只怕会在东方旭手下坏事,从而连累云家。
至于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个黄玉蓉。她想不通黄玉蓉身为受害者为何想的不是伺机杀了糟蹋她的仇人,反而要连累无辜的姐妹,她想不通为何黄玉蓉至死都要拉一个无辜且对她好的女子垫背?她更想不通为何她拼了泄露身份的危险扮女装去救她们脱苦海,黄玉蓉偏要豁上性命也要坏她的事?是人性如此,还是仅是身为女子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