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遥听到一阵纵跃之声,当即顾不得多想,如电般飞身跃至台阶最上级,运力于右掌,一掌拍出,“轰——”一声巨响,头顶的床板碎裂成屑。
“快走!”她厉喝一声,飞身跳下,护在最后一人身后。
“想跑,作梦!”随着一声暴喝,数枚飞镖疾飞而至。
云飞遥飞身而起,宽袖一挥,将飞镖尽数卷进宽袖内,反袖挥出,那些飞镖反射向飞扑而来的那人。
那人冷笑一声,一个纵跃避过自己的飞镖,反手一转将飞镖收回,“我道是谁,原来是刚劫来的京官未婚妻,本事不小嘛。”手一挥,身边的三名随从便奔扑向云飞遥。
云飞遥回头瞧向那四位千金小姐,抚额苦叹,果然是些名门闺秀,逃生之门已为她们打开,她们竟才爬了一半的台阶,吃奶的力气哪儿去了?
眼见三名贼匪和身扑杀过来,她只得摸出藏在靴筒的匕首,挥斩出去,两招下去,那三名贼匪已尽数倒地。
“放开我——,姑娘救我!”身侧传来刘玉儿的惊慌尖叫声。
云飞遥身子急转,瞧见匪首竟挟了刘玉儿,当即脚尖一点,身如鬼魅般射向那人,岂知那人竟也是位高手,一手挟了刘玉儿,右手竟然挥刀一挡,借力跃下台阶。
云飞遥缓缓落地,笑着瞧向那匪首,走下台阶,“想不到采花贼也有这般身手,可惜了这身好功夫。”
那匪首冷笑:“大爷我也想不到京官的未婚妻竟身怀一身惊人武功,既然你佯装弱质女子被劫来,想来是有备而来,本大爷真是轻敌了。”
云飞遥侧目望向不远处的黄玉蓉,笑道:“轻敌的是我,过去闯荡江湖时听人说过,这女人啊,只要身子给了男人,哪怕这男人是条狗,她必也会把心一起喂进去,如今亲眼所见,真是痛惜!”耳听着两名女子已经爬出地道,不动声色地移了下身体,挡住剩下的那名女子。
那男人明知她是在替那名女子拖延时间,却不以为意,道:“我手里有刘知府的千金就够了。”
云飞遥抿唇笑了笑:“那倒是。黄玉蓉,我无论如何没想到,今日竟栽到你手里,帮毁自己清白的恶贼陷害姐妹们,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不知为何,她胸口此刻就如压了千斤重石一般,令她喘不过气来,同是女子,为何如此?!难道非得把自己受过的罪在别的女子身上也来一遍才甘心?这世上为难迫害女子从来不只男人和世俗礼教,总有女子迫不及待地去助纣为虐!
黄玉蓉灰白的脸上闪过恨意,声音凄厉:“她们才不是我的姐妹!我被拉走蹂躏时,她们哪个不是松了口气,庆幸被拉走的是我而不是她们,她们哪个不是庆幸失去清白的是我不是她们?!那时谁当我是姐妹?我最恨的就是你,既然要来救,为何不早点来救,非要等我被他们夺了清白才假惺惺地来救人!同是被劫之身,为何要有不一样的命运?我不管你是谁,要么不救,要救就赶在惨剧发生之前救!在我眼里你跟他们没有区别,都是害我难容于世的凶手!”
云飞遥怒极反笑:“我只是人不是神,如何能做到十全十美?黄玉蓉,她们不过是与你同落险境的可怜女子而已,你如果觉得无颜存活于世,撞墙咬舌随便,干什么要害她们?”
“是啊,我就是要害她们,凭什么她们比我幸运?就是死我也要拉着她们!”黄玉蓉已心理失衡到疯狂。
云飞遥左手攥紧,若非碍于形势,她真想直接送黄玉蓉去西天。听到最后一名女子已经爬出去,暗舒一口气,看向吓白了脸色的刘玉儿,柔声问:“刘小姐,你可害怕?”
刘玉儿怔怔望着她,一行眼泪落下,“姑娘,我自然是害怕的,可是我不能给父亲丢脸……”
云飞遥听她声音微微发颤,不禁暗暗佩服,不愧是刘知府的女儿,虽然养在深闺中,却有些胆量。
“嗯,不怕便好,今日你落在这淫贼手里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我愧对刘知府的嘱托,只能保全他的颜面了,刘小姐,你别怪我。”
她这一番话,那贼匪和刘玉儿岂能听不出她言下之意,当即一个持刀警惕急退,一个闭上眼睛只等一死。
云飞遥拔身而起,如电般扑向刘玉儿,匕首挥向刘玉儿颈项,在那贼匪挥刀格挡欲置刘玉儿死地的匕首时,她左手出其不意地一扬,“滋——”地一声轻响,激谢向贼匪颈项,腕间冰蚕丝倏地勒住贼匪颈项,她右手匕首瞬即反转,如电般划过那贼匪喉间,左手跟着一把将刘玉儿从那男人怀里拽出,急退两步。
动作一气呵成,不过是呼吸之间。
“砰”地一声,那男人直挺挺倒下,颈间出现一道极细的血痕,双目难以置信地瞪着云飞遥,到死都不明白,明明他武功高强,怎么会瞬眼间就着了她的道儿呢?
云飞遥收起左手腕的冰蚕丝,这冰蚕丝是母亲家传的宝物,坚韧如千年玄铁,运上真气,锋利如宝剑。
她踢了踢男人的尸体:便宜他了,若非她急着救人,定要严刑逼供一番,问问他们是不是跟豫州水匪是一伙的。
她右臂揽着刘玉儿,后退两步,哼地一声道:“走吧。”
刘玉儿却站着不动,云飞遥纳闷,转头去看她,见她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