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命......
辛安闭着眼睛沉默不语,就像是睡着了。
贺丰年比她查到的多,和她有关......那就是重生了,这可真是她能想到的最坏可能了。
可按照贺丰年的性子,他的话还没说完......
贺丰年有些着急了:“你......你是怎么想的?”
她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终于开口了:“你这藏一半露一半的毛病,比我的矫情还没救,那我就先说,他回来那天,告诉我你去过肇东,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安逸的太久了,放手了不该放的东西,以至于还一直担心你无后。”
贺丰年:“......”
“这是你们都想要的状态,如果可以,我也愿意一直配合下去,因为我过的也很开心,所以我就这样一直沉溺下去,直到......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变了。”
“味道?”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子黝黑透亮:“虽然都是青草味,其实是有区别的,说明他换药了......他还教了我很多很多东西,是你和白老师都没有教过我的,他怕我被人欺负死呢!他那个人天生护短,而我就是他最大的短,他会允许我被人欺负吗?除非他死。”
贺丰年脸色铁青,居然早就发现了,却什么都没说,是太沉得住气?还是感情太深?
这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怕是不好办了......
辛安喃喃:“他对我怎样,你心里有数,今天咱们就全都说开,你当年说有个脑子不好的为了喜欢的人连命都给人家了,我当时是没听懂,可后来反应过来了,你说的不是你自己,你是在说他。”
贺丰年哑口无言。
辛安仰头,逼回眼里的水雾:“他说他在算计我,他说他对我心里有愧,他还说他放我一马,狗屁!他就是想让我将来给他当寡妇。”
“你可以不用嫁......”
“当然要嫁!”她收回视线,直视贺丰年,神情冷峻:“作弊了一代又一代是吧?很了不起吗?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文家断子绝孙。”
子孙都没了,还镜花水月个屁啊!
贺丰年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了,扯下了领带丢到了一旁:“你当年,一眼就相中了涂成。”
“我很庆幸,在这一点上,我从没放手。”
贺丰年懊恼万分:“这些年你在涂成身上花费的精力不少,我以为你没有安全感,总喜欢将别人的短处捏在自己的手上才行。”
不管是钱,还是人,这丫头都拼命的往涂成身上砸,涂成还以为碰到了知音,为她肝脑涂地,其实她是早有成算啊!
辛安眼里闪过一丝温情:“这是我最感谢你的事情,你给了我和文家叫板的资本。”
和文家叫板?
真狠啊!
“我不仅小看了他,我也小看了你!”
“......哦?”
贺丰年定定的看着窗口的少女:“他故意让我看穿他,让我对他放松了戒备,我甚至还......帮他推波助澜,我以为就算他不是我,做不到我当初的选择,但以他对你的感情之深,他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结果他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老虎,他从头到尾都没给你考虑过后路。”
一旦文信身体出了问题,她要怎么在肇东生活下去?他又要怎么和美霞交代?
辛安突然就笑了起来,明媚又动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做足了准备,他又是那样的心性,防不胜防的,你也不算吃亏,毕竟......我也是心甘情愿被他算走的。至于你对我妈那种选择,老实说我并不认同,如果我是你,偷偷杀了碍事的女儿,把心上人搞到手之后再生呗!”
文信的选择才是她真正认同的,无论如何,喜欢的人都得是自己的!
贺丰年被气笑了:“你说的轻巧!你是她肚子里出来的,我怎么下得去手?”
“这就是我最幸运的地方了,你平时心狠手辣,碰到我妈就怂包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贺丰年被堵的一窒:“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耸耸肩:“我向来都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该说说你是怎么小看我的了。”
贺丰年缓了缓神,轻轻喟叹:“四年前你找我要涂成,以结婚礼物之名,我拒绝不了你,但我却不放心,所以我暗地里一直都将涂成紧握在手,你心知肚明,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你是在利用我帮你养永安会。”
“去年我去做手术,你转头就跟我提条件,让我再也不要插手永安会,又是以礼物之名,这次是......生孩子!你利用我把永安会养的膘肥体壮,就快到你收割的时候了吧?”
辛安抱着胳膊,低头浅笑:“我以为凭我们的关系,还谈不上利用这样冷漠的字眼,但如果你一定要和我分的这么清楚,那没有我,永安会不过是个顶级的私人会所,能是今天的样子吗?”
“的确不能!”贺丰年定定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记住那么多的人和事,但你确实是厉害,单这脑容量,你未必就比文信差,所以你也是在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