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丰年进了书房,就见到辛安正望着窗口发呆,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儿了,恐怕连辛安自己都没发现,她的一举一动越来越像文信了。
“......闺女。”
辛安转过头来,笑容甜美淡然:“爸,我师兄说这两天不回来了。”
“嗯。”贺丰年扯了扯领带,疲惫的坐进沙发:“武正栾来了,说明文郁坐不住了,你怎么想的?”
“我才十五岁,能怎么想?再说这种事当然得听父母之命了。”
贺丰年哼了哼:“这么听话?那跟他分手吧?”
辛安:“......”
这么不给面子?好歹捧个场啊?
贺丰年探究的看着她:“你这半个多月都不太对劲,他对你做什么了?”
半个多月......
辛安瞬间就有点怂了:“他能对我做什么呀?我哪有不对劲儿?你想太多了吧?”
贺丰年歪着脑袋打量着她:“有点熟悉啊。”
“......什么?”
“每次我收拾你,你就是这副熊样,他收拾你了?”
收拾......
辛安脸色微红:“他敢收拾我吗?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装!”贺丰年鄙视的看着她:“接着装!你这丫头就是不识抬举,总是吃硬不吃软,天天欺负他欺负的很有成就感是吧?这次怎么了?踩到他底线了?把他惹毛了?”
辛安抿紧了嘴巴,一语不发,贺丰年太精明,这事儿露馅得被他笑死。
贺丰年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你们怎么玩我不管,可有件事你得注意一下了,你不能被他给压的死死的,他心里的事儿太多了,发没发现他最近不太对劲?”
“......嗯?”
“没觉得他好像比以前更能睡了吗?”
“他本来就很能睡......”
“在帮他打掩护?”贺丰年试探。
辛安:“......”
看来是查到了,动作还真是快......
贺丰年懊恼的靠向椅背:“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当初让你和他在一起是希望他能让你安稳一生,所以我才帮他早点回来,我以为我知道什么才是适合你的,可他......脱离了我的掌控,现在看来,他能在那个时候回抚原,根本就是一早算计好的,吊着我替他办事,争分夺秒赶时间,我小看他了!”
“不是合作伙伴吗?”
“你少给我打岔!”贺丰年恼火了。
辛安无奈的苦笑:“所以你希望他像你似的,什么都由着我妈?爸你确实是个好的不得了的丈夫,但我没我妈的命。”
“滚蛋!”贺丰年怒了:“装弱在我这行不通,我也早说过你根本不是什么小可怜,别人拿他没办法,可你真的没办法吗?”
“我不想。”
贺丰年倒抽一口冷气:“所以你就等着他把你卖了?”
“卖了?”她眸光流转:“有这么严重吗?”
贺丰年怒火中烧,这丫头向来对感情没安全感,必然是曾经受过重创的,居然还敢这样不设防?
“我跟你说过,什么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真没吃过这种亏吗?你是不是......”
“我动心了。”
“什么时候?”他有点傻眼了,之前她明明还在观望啊......
“不知道。日积月累,水到渠成,不知不觉的我就动了心,连我自己都没发现......就被他给算计成了。”
贺丰年沉默了。
辛安闭上了眼睛,疲惫的靠向窗棂:“你也知道他的问题了吧?如果他能陪我一辈子最好,如果不能......我会让文家血债血偿。“
不管是导致重生的那场车祸,还是肇东秘药,她都得让文家人给文信一个交代才行。
她的语气很轻,还带着几分娇憨的呢喃,贺丰年却觉得心底发寒:“涂成查到的?”
“嗯。”她好像就在聊着家常一般,神态却渐渐的变了:“他不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却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以前都没有这么傻过,可我现在就觉得他做什么都可以,乐意算计我就算计,我都可以由着他,但我不能允许别人算计他,谁也不行!”
此时的她毫无遮掩,再也不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浑身上下充斥着与年龄不符的的阴郁和戾气,就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看似娇娇柔柔,却透着一股万夫莫当之勇。
贺丰年叹息一声,这才是她的本性啊......
“怎么想到让涂成查这个?”
“那你呢?怎么发现的?”她反客为主。
“之前我和你说起他做事太急了,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你当时表现的若无其事,可我太了解你了,你如果真的心无芥蒂,你的反应会是......冷嘲热讽!”
她轻呵一声:“说重点。”
不是她演技太差,是贺丰年太精了,这样的人,也只有文信才能算计成吧?
“白家主脉这代姐弟三人,白知先有个弟弟叫白知后,他才是文信真正的老师,文信在肇东的时候,白知后一直跟随左右,你知道我这些年和文信一起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