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皮面具您还能瞧出憔悴来,厉害了您呐。
“知道得还挺清楚,温大善人昨儿是去做了梁上君子?”
“咳,阿月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看你大晚上的不熄灯,担心你才看了那么一两眼,凑巧见你在摆弄这小盒子,我们阿月竟然还会做机关呐,成岭,快拿过来温叔替你试试威力如何。”
张成岭见月华没反对,听话的走到桌前取走木匣:“温叔,给。”
温客行拿在手上打量一阵,问:“阿月,你这怎么用的,快教教我。”
“小孩的玩具你也抢。”
月华鄙夷的瞧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走木匣,这匣子呈扁平状,约摸五寸长,三寸宽,厚度只有半个指头,藏在身上很难发现,匣子两端各有一条极细的蚕丝,肉眼难辨。
只需轻轻一拉丝线银针便会射出来,最妙的是这些银针还会自动收回来,每一根他都淬了特制的麻药,武功再高只要中了其中一根都别想再动弹片刻。
温客行看他演示了一遍,额头青筋直跳,那针极细,刹那之间就是二十七根激射而出,三尺之内,就算是他也没有躲开的把握。
“阿月,你管这叫玩具?”
“只是寻常檀木所制,多用几次便会腐坏,银针也是一般的钢针,穿透度远远比不上精金,若是碰见外家横练高手或是内功极其精湛的高人只怕连皮都破不了,那蚕丝韧劲亦不够,按我的推算,用上十来次就没办法往回收了。”
温客行听得眼皮直抽抽:“阿月呀,就你这小孩子玩具,若是没防备,江湖上能躲开的恐怕不足一掌之数。”
“亦是鸡肋,傻小子武功低微,若是昨儿他就有这东西,当场就得把这暗器报废了。”
张成岭听得这话,垂着头羞赧不已,深深后悔自个儿从前不好好练功。
“小成岭还不好意思了,难怪阿月总叫你傻小子,傻小子,阿月入门礼都送了,你还不表示表示?”
张成岭被他这么一点拨,鼓起勇气道:“月,月叔,我想拜你为师,请你收下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绝不辜负你救我的恩德。”
“你先起来,别听他瞎说,我无意收你为徒,送你这东西也是因你武功太低,我既然答应了老渔樵把你送到三白山庄就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阿月又在嘴硬了,你这暗器做得如此用心,对他这么好,哪里像是只看在老渔樵的份上了,你莫不是和镜湖派还有什么别的瓜葛不方便讲吧?
听说张玉森风评甚好,难不成你同那渔樵一般,也曾受过张玉森恩惠?
我们阿月到底是什么人呢?我可好奇了。”
月华听他说了这么长一段,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昨日去救张成岭之前温客行就玩笑似的问他是否想收张成岭为徒。
当时月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毕竟他想夺了五湖盟,若收下了张成岭,便不好逼迫五湖盟的人了。
温客行明知他不想收徒还几次三番怂恿傻小子拜师,这背后的缘故颇费思量。
回想那夜偶遇,阿行坐视镜湖灭门,不像是有恩的样子,说起天下武库也是颇不在意,既非恩,又非贪心作祟,那便只剩下仇了。
此前他没想过这一节,盖因阿行对张成岭亦算不错,全然不像对待仇人之子,可如今屡屡提起收徒一事,像是在试探他和镜湖派的关系。
他眯眼审视温客行片刻,没把话再说死,而是改口道:“傻小子,你果真要做我徒弟也成,我门下规矩森严,你若能做到我便收下你。”
此话一出,笑眯眯摇着折扇的温客行心中蓦然紧张起来。
月华心中有了怀疑便一直认真瞧着他,见他在自己松口时瞳孔紧缩便知他果然是在试探,故意道:“没什么关系,我这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么,阿行既然这么想我收徒,我便给他一个机会。”
随后月华便对张成岭坦言他救人的目的,更多的却是想说给温客行听,省得某人多想。
“傻小子,我说你傻并非毫无缘由,我有事需要寻人去办,恰好你把镜湖派递到我跟前儿来,收你名帖只是想混进去逼迫张玉森为我办事。
不曾想我还未动手你家先遭人灭了门,那夜救你也是想利用你混进五湖盟,鸠占鹊巢,兴许还能抢个武林盟主玩玩,如此,你还想拜我为师么?”
张成岭小脸一白,而后竟似松了口气道:“若是月叔真的别无所求,成岭反而要惴惴不安了。
月叔,虽然你总是叫我傻小子,可我不傻,从昨日丐帮行事我就知道不仅仅是鬼谷,正派人士为了琉璃甲也不会放过我,这些年爹爹和几位伯伯少有往来,那几位伯伯是好人坏人我也不清楚。
倒是月叔你把自己说得好像坏人似的,却是你几次三番护我性命,又不曾逼问我琉璃甲一事,还为我做了精巧的机关护身,月叔你就收下我吧。
你要办的事成岭帮你去办。”
温客行听了这许多才确认月华与五湖盟果然毫无干系,他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笑嘻嘻说成岭,“阿月成天叫你傻小子,你倒是一点儿都不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