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郡王的爵位是因为病重,冲喜的意味更大些。
因此只给了他爵位而没有定下属臣,这些属臣都将是他的班底,往后与他荣辱与共,因此他是有权自己选人的。
只是他没有相熟的八旗子弟,干脆任由乾隆做主,许是慈父做上了瘾,乾隆还真认真给他打算起来,仔细的给他挑定些有真本事的。
坏处也不是没有,既是乾隆挑的人,不免要向他打打小报告,没两天皇帝就拉着他一通说道。
训他身子弱还独自出门。
如此便有了今日这一出。
乾隆看了眼人名,眉头紧缩,“京里的八旗子弟优秀的不少,你怎么挑了他。”
月华腼腆一笑,“前阵子儿臣病刚好,在酒楼碰巧遇见了,皓祥在宗室子弟里虽不出众,却是儿臣认识的。”
“也罢,谁让朕应了你,既合了你的眼那就他吧,吴书来,去和硕亲王府宣旨吧。”
而后又看向月华,得意道,“你府里的奴才不敢管你,这御前侍卫可是朕的人,听不得你的话。”
“还是阿玛技高一筹,儿臣甘拜下风。”
不多时,宫外的硕王府就接到了宫中旨意,给王府带来多大震动暂且不提,只说那皓祥,天大的馅饼无端砸在他头上,直叫他心底不安极了。
满人入关后别的没学,把汉人的嫡庶之分倒学了个十成十。
皓祥的生母是府中侧福晋,原是维吾尔族女子,生得身姿曼妙,能歌善舞,便叫富察岳礼瞧上眼来,赐名翩翩纳进府中。
翩翩极得他喜爱,入府不久就生下了皓祥,产后岳礼上表抬了侧福晋,论起来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在嫡福晋雪如面前却同个奴才没两样。
满人有多看重嫡庶,由此可见一般。
雪如福晋是个善妒又厉害的,府内除了一个翩翩再无旁的小妾。
幼时两个孩子都是一般出众,硕王爷心头畅快,待他们并无什么不同,雪如不敢对孩子下手便时常寻翩翩的麻烦,都是后院的女子,她占着嫡福晋的名头,掌着管家权,有的是招让翩翩吃苦头。
皓祥稍大些便明了事理,处处让自己显得平庸,以免连累生母。
大概是他识趣,雪如对翩翩稍好了些,可这样的情况没好多久,几年后嫡子皓桢在围猎时射白狐放白狐,一时传为佳话。
这几年他为了母亲假装平庸,在硕王爷心中早已不如嫡子远矣,母亲年纪渐长,也已不如从前得宠。
打那以后两个孩子的待遇渐渐有了差别,府中刻意分出嫡庶来,他知道这是硕王爷要给两个孩子定地位了。
府中风向如此,人人都觉得往后袭爵的定是嫡子了,皓祥对爵位也没有那么在意,便也不放在心上。
却不想嫡福晋还是处处打压他,为了母亲他也只能忍了。
今日这等旨意传来,恐怕嫡福晋那里又不能善了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泛起疑惑,好端端的,宫里怎会知道他这号人。
他有些许猜测,却又不敢相信,带着满腹心事进了宫。
皓祥跟在太监身后,低眉顺眼进了御书房,往年宫中年宴,他也不是没见过当今圣上,来御书房却还是头一遭。
伴君如伴虎,御前奏对最是叫人提心吊胆。
硕亲王府本是因功获封的异姓王,到了他阿玛这一代早已不比从前,玛法在的时候阿玛还能得些重用,自玛法逝世后圣心渐去,近几年他阿玛在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实差了。
“奴才富察皓祥恭请圣安。”
“起来吧。”乾隆大约打量了眼,认个脸就让吴书来把人带下去考较武艺。
月华微笑道,“阿玛看也看了,觉得如何?”
“瞧着倒是相貌堂堂,就是不知武艺如何。”
月华脑门一懵,合着还是个看脸的。
陪坐了没多久,吴书来进来朝乾隆微微颔首,意思是还过得去,皇帝放心了,大手一挥让月华把人带回去。
宫门口,皓祥着一身侍卫服侍恭恭敬敬站在轿夫旁,顶戴花翎,身姿挺拔。
对比起宫门口的的侍卫显得出挑不少,月华嘴角微弯,慢悠悠走了过去。
王孙贵族在外行走都时兴带把折扇附庸风雅,月华觉着好玩,偶尔也带一柄在身上。
待他走到近前,皓祥仍是低着头,双眼看着鞋面,宫门口人多眼杂,他不敢不规矩。
直到一双金底黑靴闯进眼里,这双靴子他刚才在御书房见过,知道这就是他以后的主子。
他还在想着关于循郡王的传闻,一柄白玉扇尖抬起他的下巴,头上传来温润熟悉的嗓音,
“又见面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