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掌柜的可否行个方便,劳驾你上楼问问,可有人愿意出让的,鄙人愿出双倍的价钱赔付。”
这一世他的皮相依旧不错,如今一副瘦削孱弱的模样,更显出别样的美感,看呆了楼上驻足的两人。
掌柜面有难色,不是他不肯,实在是包厢里坐的都不是他惹得起的,就在他犹豫着该如何作答,一道爽朗的男音插了进来,
“这位公子若不嫌弃,可与我兄弟二人一道。”
月华微微侧身,瞥见身后蓝衫宝带的公子哥,男子身姿挺拔面容俊朗,腰间插着一把折扇,瞧着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男子身后还站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着青灰色色短衫马褂,正痞笑着向他招手。
掌柜的一见着短衫男子,脸上就露出谄媚的笑来,巴结道,“您今日来得甚巧,厨房新进了安溪送过来的活鱼,味道极是鲜美,连东家都赞不绝口。”
“哦,那我倒要尝尝。”短衫男子笑出一口白牙,带头往楼上走去。
有人愿意拼桌,月华自无不可,他也需要认识些新朋友,打听起事情来才方便。
交谈之下才知这两人也是宗亲权贵,短衫男子名叫多隆,是郡王府上的贝子,平素也是个混不吝的,整日里斗鸡走马没个正形,
穿蓝衣的则是和硕亲王庶子富察皓祥。
月华在脑袋里费劲扒拉半天也没把人扒拉出来,两人的父辈他倒还有几分印象。
向来嫡庶有别,做嫡子的总是看不起庶出的,这两人竟还能做朋友。
真是有趣。
三人互通了姓名,天南海北的闲聊,当然,月华没用永璋这个名字。
皓祥总是不经意的被吸引,唾弃了自己两句,强制让自己的眼光从美人身上挪开,眼角余光仍是不自觉往月华身上落。
见他剥完一只螃蟹又开始剥另一只,他眉心紧了紧,自来熟的端走月华面前的螃蟹,似是毫不在意道,“此物虽美,却是寒凉之物,我观月兄一身病体,还是少食些罢。”
多隆啧啧了两声,小声嘟囔,“平素也没见你这么细心。”
复又盯着月华看了半晌,挠头道,“总觉得和月兄似曾相识,月兄是哪里人?京都地界可不曾有姓月的富贵人家。”
月华笑了笑没说话,多隆知他不想说,便也没再多问。
此后月华在龙源楼订了包房,日日去酒楼闲坐,三天两头的总会碰着多隆两人,和一个叫皓桢的年轻男子。
时间久了他便发现只要是皓桢在皓祥便不会出现在酒楼,多隆虽是个混不吝的,向来还有几分分寸,不会平白得罪人,唯有对这个皓桢,每每两人撞上总要吵出个高下来。
这般悠悠闲闲的日子过了约摸有大半月,月华终于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这日他照常去龙源楼小坐,一辆马车停在路边,马夫甩了甩鞭子就要赶车,忽的又停了下来。
两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在他后面进了龙源楼。
月华毫无所觉,如往常一般点了几样酒菜用着,今日多隆两人都不在,这一桌酒菜只有他独享了。
说来他也挺惨的,这么些天他活蹦乱跳的,给他下毒那人自然有了警觉,不止在平素的汤药里动手脚,连饭菜也隔三差五的加料。
他一个人吃得酣快隔壁房的弘昼却是如坐针毡,好半晌才小心翼翼起了话头,“听说永璋自皇贵妃去后便也倒下了,今日一见虽是病容难掩,却也不似他们说的那般严重,皇兄可算是能放心了。”
“不孝的逆子,朕担心他做甚,不过是被骂了几句便一蹶不振,岂是我爱新觉罗的好男儿。”
弘昼嘴角一抽,默默吐槽了句死鸭子嘴硬,也不知道是谁一听人病得要不行了就上赶着抬纯贵妃位份,又给了郡王尊位。
旁人瞧不出来,可瞒不过他,可不就是怕人步了永璜的后尘,想给儿子冲个喜嘛,只是可惜了纯贵妃,福薄,胆子又小,受不住皇贵妃的喜气,反倒拖累永璋病情愈重。
永璋也是可怜,孝贤皇后丧仪那阵他才十三岁,不懂朝堂上的波谲云诡,他的好皇兄只是想借机敲打年长的永璜,永璋只是适逢其会,遭了池鱼之殃。
谁知敲打太过,生生把两个儿子骂废了,永璜年仅二十三就抑郁寡欢而亡,他看得出来,自永璜逝世皇兄就已然后悔了。
只是为君为父,哪有给儿子道歉的道理,永璋经过那件事性子又绵软了不少,唯唯诺诺,不敢和皇兄亲近。
以致这些年父子俩渐行渐远,他自认对自家皇兄还有几分了解,奢望他先低头?
三个字,不可能!
唉,皇家的爹不好做,皇家的儿也不好当啊。
弘昼私下感慨一番,作为好弟弟贴心的递上杆子,
“臣弟还记得小时候永璋玉雪可爱的模样,如今竟长成了一副病秧子,若是纯慧皇贵妃还在,看见他这模样不知该如何心疼了。”
听到苏佳氏的名字,饶是薄情如他脸上不免也多了缕追思之情。
那个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终究也走在了他前头,他默了阵,犹豫半晌还是起驾回了宫。
弘昼叹了口气,换上素日的荒唐模样,一脸喜意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