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薇解释道:“阎公子不必惊讶,不管我怎么谋算,过程如何曲折,因为阎爷的确是一位真正的大善人,大伯父早就断言过他不会不管。”
“如果阎爷听了大伯父的话,还无动于衷,你们只是支付一份诊金,我只是多一位病人,我也不亏。”
“如果阎爷贪财,有银子上门,他没理由拒绝,这单生意兴许也能成。”
“我还知道,阎爷是不相信安阳王,怕助纣为虐,所以他才满口拒绝。”穆凌薇直接道。
“他是不相信朝廷。”这是阎祁这一辈子说得最胆大妄为的一句话。
穆凌薇颔首,表示理解。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以给阎爷治病来交换粮食的原因,只让穆老大去做说客,走了迂回路线。
事实证明,阎爷的确是位胸中有沟壑的大善人。
她若是用他的命威胁他,借此来硬要从阎爷手中购得粮食,阎爷宁愿不医治,也不会给把粮食卖给她。
偏偏阎爷只是因为心中那份气节而不帮忙,也是因为那份气节而心生怜悯,愿意帮忙。
这些都是穆凌薇从穆老大和阎爷的交谈中,得到的信息。
阎祁震惊得瞳孔睁大,尴尬道:“原来我是来班门弄斧来了,穆姑娘只通过三天的相处就摸清了父亲的秉性,还分析得如此透彻。”
穆凌薇为了化解阎祁的尴尬,又道:“阎爷的病,我能治,也只是缘分罢了,说明我与阎爷有这份医缘。”
阎祁轻笑出声,“是穆大夫医术好。”
他的确找了很多大夫,都没有这个医缘,只能说明什么,不是医缘的问题,而是医术的问题。
穆凌薇温声道:“今天是该换药了,我抽个时间先去给他换药,然后再给他针灸,针灸也不能停,等他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们回家之后,还得要继续找人针灸。”
“那就多谢穆大夫了。”阎祁又道:“其实凭我们阎家的人脉,各国的粮商,我们都打过交道,也认识很多人,找他们帮忙从别国购粮,也不是难事,只是我们不想直接和朝廷打交道。”
穆凌薇也早就想到了,“我的大伯父可以帮忙,他为中间商,安阳王府也不会出面,转了两道手,自然就避开了朝廷的关系,那边自然另有粮商和大伯父交接,阎公子放心吧。”
她需要把消息传递给商阳,商阳自会处理。
这次打仗的经费可是由君墨寒和威王府出的,户部会过手,他们却贪不下这些银子,自然也不会出现别的情况。
阎祁又朝穆老大道:“我爹说,如果穆伯父有空,让我请穆伯父去做客,他还想要和穆伯父下棋。”
“穆伯父放心,我父亲知道您和您的两个儿子一直在外跑生意,如果你们愿意,今后,你们在外面收的货,都拉到阎家商铺来,我们全都要。”阎祁又道。
“谢谢阎公子信任。”穆老大道,他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
穆老大虽只是一个小商人,可是他也靠着人品树立了不少好名声。
“大伯父一起去吧!”她道。
阎祁又找了话题,道:“我父亲从穆伯父口中得知了许多趣事,他也是病得久了,他还说人活一世能寻一知己,真是不容易,我也与父亲四处做生意,怎么没穆伯父这么见多识广。”
这话是极看重穆老大才会这样说。
穆老大笑笑,道:“阎爷出行都是车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做的也是大生意,自然不像我们有过多的时间四处游历闲逛。”
两人都是男人,相视一笑,反倒是穆凌薇她虽是大夫,同时,她也是已婚妇人,阎祁自然懂得分寸,便不再多言。
于是,穆凌薇带着药箱和穆老大又去了一趟黄府。
穆家人和顾盼盼等人继续留在府中做客,因为事情紧急,她只说了去去就回。
这次去,她总算得到了阎爷的准确答复,和阎祁说法一致,价钱上也不会很高,正好赶上龙元国各商家的这股购粮狂潮以作掩饰。
回府的路上,她又转道去了平王府,想和君逸商量一下其他事宜
她也想打探一下边关的情况。
谁料,刚到平王府门口,真儿去递了名帖,门房开了门,就见沈燕艳突然也从平王府刚好出来。
穆凌薇算了一下时间,此时沈家应该还在办丧事。
她怎么有闲工夫到平王府来。
她一袭素服,冷傲地盯着穆凌薇,眼中也满是恨意,上前道:“穆凌薇,你害死了我二哥,你不得好死。”
沈燕艳终是没有忍住,也是气得狠了,等二哥葬礼过后,她娘也要被送去寺庙,都是穆凌薇害的。
“燕艳姑娘年纪轻轻就口不择言,总把死啊死的挂在嘴上,多不吉利。”她不想像泼妇一样和沈燕艳争吵,说完就朝平王府行去。
沈燕艳见她气定神闲,满目春风得意的模样,更生气,她的出现就是在讽刺沈家。
她还让二哥身体残缺不全地去死,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