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年年不落的抄好了送过去,因为,这其中有些事情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知晓。他想要通过这些经书让父亲能明白一个道理。
宿命即定,多行不义。
仓昱仙君刚踏入南天门就看到天宫内一片混乱,有数座宫殿倒塌,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跪在由三尺见方的青石铺成的地上。
此刻的一十三重天,竺落皇笳天之下的地方,不论你是何身份,是何官职,都必须静声,就连天兵天将也都伫立在云外,万马齐喑。这在天界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就是东华帝君当年君临天下时也不见有过这样的阵势。
仓昱仙君左右看了看,不禁觉得好笑,此世间敢在天界如此横行霸道的,除了幽冥之境的那位冥主外,还能有何人。
未多做停留,仓昱仙君飞身来到珩元宫。
只见冥主的王辇高悬在宫殿上空,下方的众位仙官除天帝双手负于身后,仰头高望外,其余皆是跪地大礼参拜。朱金红色的纱缦垂下,将王辇与外界隔绝,无人知晓此时冥主是何模样,就像无人知晓为何他去往无色界转了一圈回来后,会对着天帝大发雷霆之怒,丝毫不顾及天帝在六界前的颜面。
仓昱仙君匆匆来到王辇下,单膝跪拜道:“仓昱见过冥主。”
“你起来吧。”九幽不曾因仓昱天族太子的身份而迁怒于他,与玉清上神一样,在九幽眼里,仓昱便只是仓昱,与他混账的父亲不能混为一淡。
仓昱仙君依言起身,却未立到天帝的身边,而是拱手静静立在了一旁。众仙官一看这架势不禁都心生疑惑,谁都能看出这对父子面有不和,心生嫌隙。
这些年里对于太子一直不肯回天界的事天下众说纷纭,却无一人能猜测出其中真正的原因为何。
天帝见状顿时怒气填胸,他暗中瞪了一眼这个行事总爱自己唱反高的儿子,转而又望向九幽的王辇,心底拼命压制的怒火眼看就要失控。
天天帝看来,九幽此番闯进天界,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特意来羞辱他的。
暗暗深吸一口气,天帝极力的隐忍,再隐忍,克制,再克制,尽量以平静的口吻的说道:“冥主大驾光临,想必不仅仅只是为了空桑山仙子而来。若有需本君帮忙地方,请尽管开口。”
“呵呵……”九幽不屑的冷笑声从纱缦里传出,他“啧啧”的咂了下嘴,却什么话也没说。
天帝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周边跪倒一片的仙官不得不将下躬的脊背又弯了弯。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天帝浑身散发着滔天怒火,都害怕惹天帝迁怒,被打落诛仙台。
“冥主若无事就请回吧。”
“你当本主与你一样每天无所事事就想着怎么升官啊,本主忙着呢。你将那交出来,免得本主浪费时间。”
九幽的话里嘲讽意味尽现,试问如今已的善圣已是天帝,还要如何升官。他此话只为嘲讽天帝贪心不足罢了。
天帝心思极为敏感复杂,但明知是嘲讽却还要假装不知才是最让人记恨的。
“不知冥主因何一定要与空桑仙子过不去?”
“你会不知?”九幽冷笑,“你要是不知那就去无色界看看,还有,不要一口一个仙子的叫着。她算哪一门的仙子,可有谁承认过。”
诛仙台是天下仙修最惧怕的地方,诛仙台上走一遭,剔仙根,剐仙骨,毁去仙元打落人间,从此再无成仙的可能。
但需有一个前提,那便是首先你得要是仙才行。
若不是仙,那就直接毁飞烟灭。
九幽让天帝把人送到诛仙台上,她究竟是何等身份尽可一目了然。天帝想隐瞒的事情也会大白于天下了。
天帝脸色苍白,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羞辱的。
无色界之上唯有被天道授予神格的人才有资格前往,他修行到如今,不论身份地位,修为法力都已是至高无上,却依旧没有资格踏进无色界。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善圣虽然贵为至高无上的天帝,却依然没有资格,不被天道认可。
这是他藏在心底最深的痛苦,可他不甘心,不认命,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搏上一搏。
就像当年,天门开启,女娲补天,他为脱离肮脏冰冷的泥土而抢了女娲的最后一点神元从而获得仙机一样。如今只要能成为神,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为此要去加害一位上神。
天帝陷入自己的怒火里不可自拨,他的沉默不语却让九幽更为生气,以为天帝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脚轻跺了一下王辇,立马铜铃声大作,众人甚至能感觉到脚的地面也跟着轻轻颤动。
头顶的压力陡然大增,仿佛是要众仙官压进青石板下,有修为浅一些的仙官额前的石板地上已经被冷汗打湿一片。
“若是她有何不敬之处,还请冥主能宽宏大量饶过她。”
天帝虽然面色如常,但心底却生出一阵惧痛,方才他被怒火影响而放松心神,不想竟被一阵铃音所伤到心脉。由此可见,冥主在无色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