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风也出来解围,妖族使者口才再好扛不住魔族两位“三寸不烂之舌”的狂轰滥炸,只得短暂败下阵来。
奕青很无语,霍长风在一边看戏,魔帝最无语。他们都不想答应,但都因忌惮天庭而不敢直言,只能这样暂时拖着,能拖一日是一日。
时间一天天流逝,干拖着也没办法,奕青倒是想了一个主意,只是他到底顾念蜀禾,不想用阴险的计谋利用她,于是终究没有付诸行动。
可他不行动,不代表与他正好想到一处的白隐不行动。
那日白隐留了心,打听到魔帝要去永安宫与帝后共用午膳,因此借着去给帝后请安的由头进了宫。这样既不用刻意避开奕青让他生疑,也能名正言顺见到魔帝。
帝后不待见白隐,魔帝的态度却是宽容的,因此白隐只在宫门口等了片刻便被准许进去了。
规规矩矩行了大礼,还没开口问安,帝后便撂下筷子向魔帝道一声“臣妾身体不适”,便径自离开了,看都没看白隐一眼。
这样也好,省得还要单独找机会与魔帝共处,白隐心想。
于是白隐故意表现出有话要说的模样,魔帝自然看得出,他屏退众侍从,独留白隐与他叙话。
“父皇,”白隐重重下跪,开门见山地道,“儿臣今日赶着时辰来永安宫,是有一些关于和亲的想法欲向您进言。”
“哦?”魔帝用筷子夹了菜又放下,对白隐的话来了兴趣,不禁问,“太子妃对此事有何高见?”
白隐对魔帝拜了两拜,极尽恭敬地说:“儿臣愚见,希望父皇将此事一直拖下去,拖到妖族使团耗尽耐心,转向天庭为止。”
提起天庭,魔帝脸色一变,警惕地问:“你此话何意?”
白隐自然清楚她提到天庭魔帝会忌惮,于是接着说:“父皇稍安勿躁。依儿臣之计,咱们可以先钓一钓令狐幽,若他转向天庭而天庭给他满意的答复,那我们就立即收网,反悔现在的决定,将大公主嫁给他,再赠以丰厚的金银布帛甚至城池土地。令狐幽是趋利逢迎之人,定然会再回来与我们交好。这样一来,魔族可以用最小的损失,换最大的好处,不必担心妖族会与天族联合。当然,若天庭不答应他……那咱们便不必如此费心、大公主也不必受委屈了。”
白隐跪在地上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魔帝听完陷入长久的沉默,久到白隐觉得自己的计划被否认了。就在她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魔帝突然开口道:“此法虽险,但可行。”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抚过花白的髯须,想了片刻,又说:“恐怕总拖着不能立刻表明拒绝的态度,若那妖族使者耐心十足该如何?”
白隐以为是在问她,一时想不到如何回答,只能尴尬地将头垂得更低。
不过她马上发现魔帝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他马上自问自答道:“看来得把右相放出来,让她的辣嘴损一损那使者了。憋了许久,她估计都要憋坏了罢。”
说完兀自笑了,他笑起来很和蔼的样子,让紧绷的白隐暗松一口气:看来是进言成功了。
魔帝在心里初步盘算了一下,心思缜密的他转而继续询问白隐:“太子妃不是说不愿再干涉任何朝政了吗?怎么今日跟朕说这些?”
聪明如白隐,她早就想好了对策,于是自如应答道:“因为儿臣想杀杀天庭某些人的锐气。儿臣推演过,若妖族向天庭求亲,天族的火神祝融与南天王公孙景一定会大力支持。火神祝融颇得天帝宠幸,他的话天帝多半会采纳。儿臣想让天帝采纳他的意见答应妖族,然后我们再把妖族捞过来,让天帝丢脸。如此,天庭便成了三界的笑话,天帝的怒火自然会撒到祝融身上,这样儿臣的目的便达到了。”
“原来如此。”魔帝神色从容地吃了一口菜,淡淡道,“你是为私人恩怨,而非两族利益纠纷。”
“父皇圣明。”白隐又磕下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