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童心中有些害怕。
他从未见过这等奇异恐怖之像。
心里犯着嘀咕,小仙童又忍不住偷偷回头去瞄妖王,却见妖王头上的两枝树杈,竟然也枯萎了。蜷缩在一起。
而他怀中的女子的浮肿和青紫却正在逐渐地褪下。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停住脚步,指引道:
“黑宸大人,天君设酒的地方在摘星阁,您这边请。”
黑宸如同没听到一般,抱着岁奴,朝天宫大门走去。
小仙童不敢去拦,只好跑去请示天君。
片刻后,天君飞纵而至,拦住了黑宸的去路。
“黑宸君,我们说好要把酒畅谈,你为何要走?”
黑宸冷冷注视着他,此刻已丝毫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厌恶。
那种冰冷,让天君不寒而栗。
“庄伏,当初你爱慕我姐姐,冷落你的新婚妻子时,我已警告过你。
妖族无意与天族通婚。她已经有了深爱之人,你为何还要苦苦纠缠?
是你,是你害得我姐姐只能自请出族,遁隐山林。”
天君急道:
“黑宸,我没有害她走。我一直还在找她!我……”
“你为什么还要再找她?”黑宸怒吼道:
“她说过她不喜欢你!就因为你到处找她,天后就更恨她!
你的痴情和不舍,成为了一个女人被疯狂追杀的理由。”
黑宸冷笑道:
“你爱她,却害了她。天后的恨,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女儿身上。你满意了吗?”
天君低头看向黑宸怀中的女子身上,发现这个女孩脸部溃烂焦黑,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她……是簌月的女儿?”他的喉咙发紧,心中难言的滋味流过,他忍住内心的酸涩,问道:
“这是,她和谁的孩子?”
黑宸眯起眼睛,鄙夷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资格问她的婚配呢?你不是曾说,你对她的爱是不求回报的吗?怎么,听到她嫁了人了,就受不了了?
你的爱,不过是私欲罢了。
如今见到她的女儿如此惨相,你未曾露出半分疼惜,满目只有遗憾伤心。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我姐姐没有看上你,是明智的。”
天君压下心中的排山倒海,不想与他争论。
“寡人只有两个问题,请黑宸告诉寡人好吗?”
黑宸仍是冷眼看他,静若雕塑一般。
“第一件事,簌月在哪儿?她……还好吗?”
黑宸低沉道:
“姐姐与姐夫早已作古,身归混沌。”
天君的身形踉跄了一下,面色悲恸。
“那……你告诉寡人,当初玹妃死前,请求簌月将她母子二人的墓穴移位,可有此事?”
黑宸犹豫半晌,点头:
“确有此事。我姐姐为玹姬姐姐和小外甥的墓葬做了移位,是以,你今天想祭拜他们,也没了机会。”
天君猛然向前一步,焦急问道:
“移到了何处?”
黑宸冷哼一声,嘲讽道:
“这已经是第三个问题了,我可以拒绝回答。”
天君再次拦住他的去路。
“求你,告诉我。”
黑宸忍住胸腔的怒火,他知道如果此时动手,他带着重伤的岁奴,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看着天君哀求的可怜相,黑宸讽刺道:
“君上真是多情,前一刻还在对我姐姐情深义重,下一刻就在寻找玹姬姐姐的下落了。你的情深,不名一文!”
黑宸抱着岁奴,从天君身边走过。冰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看好你的凤凰爱妻,我不会让她活得太久。”
天君脸上的哀求之色随风飘散,余下的只有愤怒和不甘。
“如果寡人今天不让妖王离开呢?”
黑宸停住脚步,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这才是真实的你。装什么深情?不过就是唯我独尊罢了!”
天君身形佝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希望。
忽然,远处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司印神君背着重伤的庄可吾跑了过来。
“吾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休息吗?”
庄可吾挣扎着从兄长的背上爬下来,一步步走到黑宸面前。
他两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怀中面目全非的岁奴,怔住了。
我的岁奴,她怎么了? 黑宸看着眼前鹤发童颜的天族皇子,忽然就想通了为何方才,为何岁奴饱受折磨却心脉完好无损了。
“七皇子,多谢你的羽衣。保住了我外甥女的命!”
天君和司印神君大惊,顿时明白了一切。
庄可吾看着岁奴,流泪笑道:
“没想到,你竟然是前妖王簌月的女儿。可是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怎么就不会扯虎皮做大旗呢?你怎么可以将自己弄到这副样子?”
司印神君看他摇摇欲坠,想要过来扶住他,却被庄可吾一把打掉。他转过身,对着兄长和父君大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母后如此暴虐你们却听之任之?为什么她可以调动天宫的军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