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事情太过凑巧,怎么就李家小子和姜家那位会同时出现在斜坡上,还有她家强子也恰好途径那里,看到李家小子站在斜坡上望着坡底……
再有她家强子和姜家大丫头看对眼,为能和姜家大丫头在一块,在家里闹着要退掉早年定下的亲事,却被她当家的强烈反对,甚至对这个儿子动了手。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凑到一起,说是巧合,不知内情的人或许会信,但她……不得不生疑啊!
收集完证据,顾彦一行人来到姜家。
看到院里站满人,姜香草躲在屋里大气都不敢出,吓得浑身发抖。
当听说公安同志要带她前往公社卫生院做检查,如果不去的话,安排村里的赤脚大夫给她把脉也行,
姜香草一手抱着尚且平摊的腹部,一手捂着嘴直接跪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几乎都没用顾彦问话,姜香草将什么都说了出来,并一口咬定王强是受她指使把她爹推下斜坡。
说她爹和李鑫也是她骗去斜坡的。
姜香草被陈超和宋寒一左一右带出姜家,守在姜家院外看热闹的社员一个个睁大眼,对他们在王家院外,及在姜家院外听到的难以置信。
吉普车行远,社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约而同地朝李家院门口看了眼,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姜家醉鬼不是李家小子害死的,可他们这些日子在村里都说了些啥?
在李家小子被公安带走那会都说了些啥?
在李家小子哭喊着他是冤枉的,他们都说了些啥?
这往后,他们还有啥脸和人李家两口子搭话?
公社木器厂,王强被人叫出厂房,一看到站在公安人员身旁的姜香草,看到自己爱的女人眼里泪水滚落,就察觉到事色不对劲,转身便想跑。
却被陈超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一把摁到地上……
省城。
李鑫靠墙坐在拘留室冰凉的水泥地上,神色颓败,望着拘留室一隅,眼里没有任何光彩。
这里的同志让他别做傻事,说等案子查清楚,证明他无罪,就能把他放出去。
可是他真能从这走出去吗?
村里人那些谩骂和指责,他们一个个全说他罪有应得,说姜香草她爹是他害死的,不听他的解释……
李鑫眼里渐渐酸涩。
他知道能被带到这里,是他爹娘相信他,是他爹跑到省城报案,给他争取到的机会。
好后悔啊!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爹娘的话,为什么要成日不务正业,到处闲转,背上一个二流子名声?
以至于出了事,他说的话没人相信!
如果……如果他这次真栽了,年迈的爹娘该怎么办?谁给他们养老啊!
李鑫是真得后悔了,眼里泪水滚落,他抱住头,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像困兽一般发出低哑的呜咽声。
不能做傻事,他得听那位同志的话,不能做傻事,他要等案子查清楚,他要清清白白地从这里走出去,要清清白白地回到村里,他要学好,为爹娘养老……
斜坡,想到村子后山那处斜坡,李鑫手劲不自觉加大,抓扯自己的头发。
没人比他还蠢的,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跑到斜坡上,以为姜香草在那等他。
傻子!石桥大队有一个七八岁的傻丫头,由于家里人要挣工分,没人看管,傻丫头成日就在村里在后山跑来跑去。
李鑫是从傻丫头嘴里听说姜香草约他在斜坡见面,就脑子一热跑了去。
结果,连姜香草的人影都没看到,反沾上一条人命。
被带走前,他喊着傻丫头可以给他作证,听到的是村里人的嗤笑声。
说一个傻丫头的话都信,骗鬼呢!
拘留室外有脚步声传来,李鑫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目光呆滞看向拘留室那扇紧紧关闭的门,看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顾队有从你们公社派出所打电话回来,说你的案子基本查清楚了,最迟明天你就能无罪释放,现在可别再东想西想,好好等着顾队带真正的凶手回来还你清白。”
李诚走进拘留室,看着李鑫,一脸肃容说:“出去后老老实实做人,莫要再因为你的名声招惹上是非,累你年迈的父亲为你奔走。”
想到顾队说这小子情绪不稳,为免对方一时脑子转不开,在他们这出事,要他多留意一些,再有刚刚顾队打回来的那个电话,
李诚是不假思索就到拘留室,对着这二十出头,差点毁了一辈子的毛小子,语重心长道出后面那句话。
翌日。
舒颖在家看到自己那辆二六自行车的后轮胎,心里就忍不住犯嘀咕,是谁和她过不去,要对着她的自行车轮胎出气、搞破坏?
“小姨妈,你的车车怎么坏啦?”
小韩昭迈着小短腿跑出客厅,站在舒颖身旁,手指那破了大口子的自行车后轮胎,鼓起腮帮子,不等舒颖做声,就奶凶奶凶又说:“肯定是坏蛋用小刀划破哒!”
揉揉小家伙的发顶,舒颖笑了笑:“我们小昭真聪明!”
“小颖,正好爸今个在家休息,现在就帮你把这轮胎给补了。”
韩副厂长和韩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