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家大娃作证,事情肯定假不了。”
“李长青和他婆娘最近都不见出院门。”
“肯定是怕被村里人的口水给淹死,这才吓得成日窝在家里。”
“娃儿惯不得啊!那两口子错就错在这辈子只有一根苗儿,打小就把那唯一的苗苗惯得不成样子。”
“种啥得啥,他们当初种的因,现如今独苗苗沾了人命,被公安抓去吃枪子,这全赖他们自个。”
“姜大那醉鬼死了,对她婆娘和几个闺女来说,倒是件好事。”
“也是,不用再成日挨打挨骂,往后的日子确实要好过些。”
“都快别说了,你们看,大队长和派出所的王所长脸色很不好!”
有位社员突然间提高声音,立时,其他社员齐齐消声,伸长脖子看向和公社派出所所长走在一起的大队长。
与此同时,一半大孩子从远处跑过来,并扯着嗓子喊:“爹!爹!市里来的公安同志和咱派出所的刘同志去了王强哥家。”
“知不知道去干啥?”
那半大小子的爹端着舔得干干净净的空饭碗站起身,问跑到近前大喘气的儿子。
“我不知道,但我有在斜坡底下看到市里来的公安同志好像在那找到了什么。”
半大小子姓李,名二壮,张嘴就把自己知道的秃噜出来。
王强家里,除过王强没在外,王母和其他儿子这会儿全站在院里,一个个紧张害怕不已,不知道公安同志干啥跑到他们家搜查。
和王家隔着李家的姜家,姜香草这会儿心慌不已,尤其在听到七岁大的小妹从院外回来,说有公安同志去了王家,直觉告诉姜香草,王强做的事八成藏不住了。
咬了咬唇,姜香草垂眸看眼自己腹部,眼底闪过一抹决然。
她不能让自己尚未出生的娃儿没爹,她得去木器厂找王强,得让他赶紧有多远跑多远,找个地儿躲起来。
今个没什么事都好说,一旦……一旦真如她所想,也免得被公安直接抓走。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
虽然……虽然她爹活着于他们这个家来说不如死了的好,但这被人……八成是要判刑的。
姜香草没读过书,可也听过村里老人说过不少戏文。
像什么杀人犯罪,被衙门公差抓去坐大牢砍头,她都知道。
越想越害怕,姜香草稍作拾掇,就往家门外走。
殊不知,她前脚刚跨出院门,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公安同志拦住:“姜香草同志,你现在哪都不能去!”
农家姑娘没怎么见过世面,加之自小挨父亲打骂,即便脑子再灵性,在公安面前仍忍不住心生胆怯。
加之本就心里有鬼,这不,一看到面前站着的公安同志,姜香草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发白,转身就疾步往堂屋走。
王强家。
王母眼里泪水滚落,难以置信地看向村支书。
“不……不可能,我家强子……我家强子他是好娃儿啊,他不可能做那种事,他更不会害他爹啊!”
嘴角抖动,王母捂着嘴哭着连连摇头。
“你们是坏人,我大哥不会害我爹,他也不会去害别人……”
王强下面有四个弟弟,此刻像小豹子一样冲着村支书和顾彦几人吼的,是王强最小的弟弟,年八岁。
王父在屋里炕上躺着,将家里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得知自己中风和长子有关,得知姜家那醉鬼是他家老大给推下斜坡摔死的,不是李家小子做的。
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老支书不会空口无凭乱说,肯定是有听到公安同志提到什么,及公安同志在他家搜到什么,才会在他婆娘面前说那样一番话。
怒极攻心,王父吃力地翻过身,想要扶着炕边摆放的桌柜起身,却不小心把药碗打翻在地。
屋里传来响动,王母一怔,随之就疯了似的跑向堂屋。
“当家的!”
眼看着王父要掉下炕,王母忙上前把男人抱住,接着就听到“噗”一声,随之一股血腥味在屋里弥漫开。
“当家的!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王母哭喊。
“爹!爹你咋啦?”
一瞬间屋里挤满人。
“二娃你还不赶紧去喊春望他爹过来给你爹看看!”
村支书板着脸催促王家二小子。
约莫过去十来分钟,村里的赤脚大夫,也就是支书口中的春望他爹急匆匆被王家二小子拉到家里。
一番检查后,说:“王老哥吐出来的是淤血,人没啥大事,一会就能醒过来,没准这中风的毛病也能因这口吐出来的淤血有所好转。”
有惊无险。
屋里人陆续回到院里。
“王家的,公安同志秉公执法办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支书年近六十,双手负在身后,一脸肃容看向王母说:
“在你家后院菜地里,公安同志有找到你当家的喝过的药渣,说里面有一味药材和你当家的常喝的汤药中一味药相冲……”
顾母病退在家休养前,曾是一名大夫,虽是西医出身,但早年对中医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
少时顾彦见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