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韩忠虎救了过来,可急火攻心之下,大脑昏昏沉沉,几欲昏倒。
韩忠虎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左翼大军继续进攻铁壁城,右翼大军准备,若是右翼大军损失殆尽,中军大营亲自攻城,直到战至最后一人。
正在这时,忽然有令旗奔杀而来,惊道:“启禀韩帅,大事不妙,我军后军南侧有大队敌军骑兵突然杀来!”
韩忠虎大惊失色,猛然从神思中清醒过来,急忙起身观望。
但见西南,正南,东南方向,大片的尘土铺天盖地的,卷起漫天尘雾。
尘雾之中,旗帜滚滚,无数战马狂嘶之声,金鼓震天之音,数不清的人影攒动。
当头中,一面绣着摄政王旗的大纛,傲然挺立,迎风烈烈,引领着无数骑兵,直奔韩忠虎的中军杀来。
摄政王李安来了!
见此情形,韩忠虎猛然惊醒,脸色也瞬间变成惨白之状,内心中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化作了现实。
“这怎么可能,逆贼李安不是攻打本帅的粮草营地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韩忠虎惊恐不已,望着滚滚杀将而来的李安大军,竟然一时间乱了方寸。
他之所以敢如此毫无顾忌的进攻铁壁城,就是因为料定李安带兵进攻粮草营地,无暇带兵来救铁壁城。
可没有想到李安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攻破了粮草营地,斩杀大刀童俊,而且迅速北上,直逼铁壁城。
其实,韩忠虎并非是没有一点防备,他于夜郎城留守的两万人马中,光是骑兵就有一万五千人,他们的目的并非是围攻夜郎城,而是在夜郎城布防,堵截李安的军队,最后是围歼李安。
即便是一万五千骑兵无法击溃李安,可也足以将李安阻拦在夜郎城以南。
结果,李安并没有绕南路,从原路返回,而是直接北上,直奔铁壁城而来。
他留守的一万五千人马,直接成了摆设。
面对突然出现的摄政王铁骑,正在强攻铁壁城的左翼大军顿时一惊,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惊慌失措之中。
刚刚振奋的士气,顷刻间就化作了一片乌有,摄政王李安的威名,在整个大渊朝都是如雷贯耳,畏惧的恐慌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整个军队中蔓延开来。
“李安既然是从南边杀来,他是如何瞒得过我们那么多的斥候游骑的?”有将领一脸不解,失魂问道。
“是啊,我军无数斥候如撒钉般的钉在南面,就是一只飞鸟飞过,也瞒不过他们的耳目,而李安又是如何躲开斥候的眼睛的?”
这时,杨不悔突然冷冷道:“想必李安定然是派出精锐轻骑,围杀我们的斥候,现在估计我军斥候已经变成一具具尸体了。”
“若是真是如此的话,那李安的谋略和胆气,真是令人惊讶!”
诸将脸上皆是露出惊惧之色。
杨不悔冷峻的面庞上,亦是闪过一丝惊异,不过很快就一闪而逝。
“韩帅,勿要慌张,末将这就亲率杨家将去抵挡李安的铁骑!”杨不悔突然大喝一声,一把挺起杨家枪,欲要冲过去。
可韩忠虎忽然大笑一声,满脸佞色,“好,来的好,本帅正愁找不到他人呢,正好他自己闯进来了,那今日本帅就令大军合围,我看他如何挡得住!”
话音一落,左右诸将又是一阵劝阻,“韩帅勿要冲动,敌军铁骑突然杀至,我军仓促之下,短时间内很难结阵迎敌,请韩帅下令全军撤退,不要白白浪费将士性命。”
“是啊,李安明显就是早就有所准备,我军现在士气低落,根本无力再战,况且前锋军与左翼大军损失惨重,仅仅凭借后军根本无法挡住李安的铁骑。”
左右诸将原本就是好言相劝,可韩帅本就急火攻心之下,一心只想报仇,而诸将却再次反对,却是让韩忠虎在众将面前如何下台?
韩忠虎脸色一沉,冷冷的环视一圈,瞪着眼睛道:“怕什么,李安一个贱民之后,本帅会害怕他不成,别说是李安只是逼近我军后军,就是杀到本帅跟前又如何?”
“传令下去,后军变前军,全军结阵,准备迎击李安!”
左右诸将无一不是脸色大变,急忙纷纷请命,“韩帅三思,后军本就是老弱病残,又是仓促之下应战,根本抵挡不住李安麾下的精骑,勉强一战,也必然会崩溃,甚至会引发全军崩溃!”
“胡说八道,你觉得本帅会畏惧李安那个贱民之后吗,今日本帅若是撤退岂不是向世人宣告本帅畏惧李安?”
韩帅这一番话当真是震得诸将鸦雀无声,无人敢应声,随即下令道:“既然如此,那本帅就迎击李安,谁敢再扰乱军心,杀无赦,速速集结本部人马,迎击李安!”
诸将闻言皆是不敢再言语。
军令传递下去,正在攻城的左翼大军立刻停止进攻,匆匆退下,徐徐结阵。
至于韩忠虎的中军和右翼大军则是立刻就地结阵,准备迎击李安的铁骑。
至于铁壁城内的闫清顺如何发现不了敌军的变化,立刻开始在城中列阵,准备趁势杀出。
面对滚滚冲杀而来的李安铁骑,韩忠虎手持金背大刀,立于中军阵中,傲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