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苏苏微一愣怔,随后立马反应过来。
她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跟这个没关系,而且我一定会帮你把脸治好的。”
沈懿抿了下唇。
这话在宁潼村的时候她就已经跟自己说过一次了。
当时他以为是她好心的安慰。
可是现在,在看到她几次施展精湛的医术之后,他也忍不住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只是……不因为脸,那还会因为什么呢?
他探究的看向她。
柳苏苏沉吟片刻。
这事儿到现在为止还是自己的猜想,她原不想说。
可沈懿对她的确是好,若真的是误会,那岂不是平白无故伤了人的心。
她斟酌半晌,,用十分委婉的语气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就是……就是我不太能接受我的夫君和别人过分亲近。”
太委婉了,委婉到沈懿根本就没听出来。
“我发誓,从军五年,我没有过一个女人。”他干脆利落举起三指。
“不是……”柳苏苏尴尬的抠着手指,只得又补充:“男人也不行……”
沈懿满脑袋问号。
“在军营大家都是天天在一起的啊?像于晋,一般我在哪儿他都在那儿的。”
柳苏苏郁闷的快要发狂:“也不是他们,就是……就是。”
她墨迹了半天,终于咬着牙说出了云弘方的名字。
沈懿突然就茅塞顿开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噗嗤乐出了声。
“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捏了捏柳苏苏的脸,随后牵起她的手郑重其事道:“苏苏,我从未与任何一个人有过比你还要亲密的关系,身体上没有,精神上也没有。”
“……”柳苏苏脸红了。
这人怎么这么义正言辞的跟自己说他还是个雏儿的事儿……
她的脸蛋红扑扑,眼睛也亮亮的,映着一闪一闪的烛火,璀璨的晃了他的眼。
沈懿看着那璀璨如星河般的瞳孔,失了神。
他能感觉到胸腔有如重鼓在击,一下一下,贯穿灵魂。
只一瞬,他便哑了嗓子:“我沈懿娶了妻心里便只有你,旁的人都与我没有关系。”
心里有她。
心里有她。
对,正因为心里有她才会为她进大牢心慌。
因为心里有她,才会为她夸了旁人而吃醋。
因为心里有她,才会为她不愿麻烦自己而生气。
沈懿突然就明白了连日来的情绪起伏。
原来都是为了面前这个小姑娘,也都只为了她。
“将军,你捏疼我了……”柳苏苏弱弱道。
“对不起。”沈懿赶忙松了手,随后又忍不住再一次看向她,像是问她信不信,像是在看她的反应。
柳苏苏也是头回被人这么直白的表白。
她的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噼里啪啦的跳个没完。
“天色不早了,将军早点休息。”
她慌不择路,想要起身逃跑。
可刚刚表白完的沈懿却像是热血上了头,忍不住一把将人拉回怀里。
怀里小人的眼睛愈发的亮晶晶。
沈懿被看的心乱如麻,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头,重重地吻了上去……
莫名其妙被亲的柳苏苏:???
虽然二人都是第一次,但这个亲吻还是非常美妙。
和本人硬邦邦的性格不一样,沈懿的唇很软,身上还带着方才沐浴出来的清香。
加之他脸侧的面具会时不时的贴在柳苏苏的脸上。
那种冰凉凉又热腾腾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几乎让她窒息。
“将军!将军!回来了。”
于晋边说话边推门进来,嘴上还念叨着这一路那个苟员外有多烦人,连个马都不会骑,还得自己带着他,累都累死了。
可等眼睛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看到榻上的两个人,于晋愣住了。
他一下子不知道是进还是退,站在原地恨不得当场隐身。
柳苏苏从沈懿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朝外跑。
路过于晋也装成没看见的样子,径直跑了过去。
让于晋一度以为自己可能是隐身成功了……
房门咚地一声关上了。
于晋瞠目结舌:“将军……那个……”
沈懿又恢复成以往冷硬克制的模样,他向上拉了拉自己浴袍的衣领,淡淡道:“把刚才看到的都忘了,不然我就帮你忘。”
于晋直被他语气里的冷吓得打了个哆嗦。
他可是见多了自家将军皮鞭沾凉水审讯犯人的样子。
他赶忙闭上眼睛,全然一副刚刚回来的样子:“将军,我什么都没看见,对了,苟员外已经回他家去了,我还要做什么吗?”
沈懿抹了抹唇,淡淡道:“你去盯着点,省得他心软。”
“是。”于晋赶紧点头,摸着瞎从屋内又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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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苟家的案子彻底落幕。
在沈懿的监督下,苟员外大义灭亲,先是一纸休书休了夫人,随后又递了讼状告苟夫人诛杀幼子,陷害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