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早些喝完酒,回来吧;或者,他若实在醉得不行,湛王将他弄上山的,自己将他弄下来就是,我去也没有别的办法。”
“萧小姐,”那小厮的脸色又变了变,不觉多了几分阴沉出来,那种阴沉,又隐隐约约和顾灵杰的阴沉几分相似。
“我们王爷说了,云舒寺路陡难行,萧大人又喝醉了,若是磕着碰着,出什么意外,就怪不得咱们王爷了。”
这话,分明是赤裸裸的警告。
那小厮说完,便行了礼,离开了。
“小姐,”桃儿不忿:“这湛王真是的,竟堂而皇之做起小人行径来了!”
“老爷也是,明知道您中意翊王,翊王都在命人筹办婚礼了,他还......”
“哼!”
萧玉瑛讥讽轻哼一声:“无非是蛇鼠一窝,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不过,既然那小厮都这么说了,去还是要去的。毕竟,若萧振真出了什么事,湛王以“父母之命”相威逼,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只是,为防湛王以身份压人,她还得做准备才行。
隐隐地,她总觉得此次湛王设计让她去云舒寺,没那么简单。
“桃儿,让飞廉将此事告知王爷,再准备准备,咱们去云舒寺。”
云舒寺山路难行,上次来此,还是和顾灵煜一起。
不同于其他戒律森严的寺庙,云舒寺更多的,是达官贵人相聚之所,是以景色灿烂,四处的文人景色,少了几分寺庙的清苦,多了几分清幽的禅意。
今日上山的游客并不多,因尚未摸透湛王脾气秉性,担心萧振有什么长短,上山的路上,萧玉瑛的步子急促了些。
“哗啦啦......”
却见一个小尼姑端了一盆水,匆匆地下山,两人相撞,水溅了萧玉瑛一身,盆也咕噜噜地滚下山去。
小尼姑见萧玉瑛穿戴不凡,神色慌张,甚至顾不得捡拾一路滚下山去的木盆,慌忙朝着萧玉瑛躬身致歉:“这位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贫尼不是有心污了贵人的衣裳,还请贵人原谅!”
萧玉瑛微微皱眉,看向了自己的衣裳。
若是清水也便罢了,偏偏那小尼姑端的是一盆脏水,再者,裙子从腰际湿到了脚,就连鞋子也不曾幸免。
夏日衣裳的料子,难免凉薄了些,被水一浇,湿答答的水渍沾在大腿上,露出隐隐的曼妙轮廓来。
若就这样穿着去见湛王,不仅难受又膈应,还很失礼。
“罢了,”她峨眉微蹙:“这里有没有厢房?有没有其他衣裳?我换一身。”
那小尼姑看了萧玉瑛一眼,随即点点头:“有的,有的,女客们的厢房就在不远处,里面有备用的干净禅衣,也能换上应急。”
“不过......”小尼姑又诺诺地道:“禅衣倒是能当便服穿出去,只是价位各有不同,一件至少需要五两银子。”
“好。”
“小师傅,劳烦带带路吧。”
小尼姑却不动,颇有些艰难地道:“这位小姐,云舒寺有规定,婢女和小厮,一概不能进入贵客们起居的卧房。”
这是什么规矩?为何从前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