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喊不要紧,一喊,四周的残兵见了,提着刀剑飞快朝着她扑了过来。
“呲!”
萧玉瑛手起刀落,毫不手软砍倒了一个残兵,其余人还想上前攻击她,却被过来的镇北军和靖城军缠住了。
她迅速朝着那具受了重伤、不知是死是活的残躯奔去。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这个模样的顾景霆。
“哐当。”
待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剑也随之落下。
昏暗的火光映衬下,他的脸上尽是淋漓的鲜血,因为战斗,身上已有好些处流血的伤口,那身熟悉的衣袍,也被砍出了好几道口子。
不会啊......
明明镇北军是有利一方,为什么还会伤成这样?!
其他人呢?他们怎么不管管他?当真为了军功,什么都不顾了吗?!
来不及多想,萧玉瑛跪坐在了他的面前,慌忙替他把脉。
还有气,虽气若游丝......他伤得太重了,需要马上医治。
“顾景霆,没事的。”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慌忙抓住了他的手,心下惴惴:“我能治疗,以前你中了那么重的毒,我都治好你了。”
“现在,也撑着活下去,活下去好吗?!”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他若真的死了,她在燕京便没有靠山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哭顾景霆,还是哭她自己。
手搭在了他的手上,紧接着,她将精元从体内输送出来,精元流失的瞬间,又是那种熟悉的、不可避免的流失感。
可是他咳嗽一声,又咳出了不少鲜血。
她越发难过无助了,哭得也越发肆无忌惮。
萧玉瑛想救他,无奈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无论她怎样为他输送精元,他的血、他的生命,还是渐渐地流逝。
“顾景霆,你别死,我在救你!”
“我在救你啊!”
他的气息一点点消失,直到生息全无,她抓着他的手,在他身前,哭得越发绝望了。
从前在渝舟,大概是他们最快乐惬意的时光了吧?
从渝舟回来,他们因为裴谦闹了别扭,还没有解开。
其实她早就想告诉他,她对裴谦没有男女之情!
“阿瑛!”
“你拉着其他人的手,喊本将的名字,算怎么回事?”
一道冷冽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嗯?
萧玉瑛迅速回过了头。
站在不远处的,不是顾景霆,又是谁?
只是,地上这个男人是谁?顾景霆的外袍,又如何会穿在地上的男人的身上?
意识到顾景霆没事,她又觉得自己呆——单凭一件衣裳,和相似的身形,便断定地上躺着的人是顾景霆了?
她慌忙背过身去,擦自己脸上的泪,一边嘴硬道:“刚刚的事,你不要误会。”
“我在哭我自己呢!”
顾景霆不经意勾唇,下一刻,萧玉瑛身下一轻,又被他一如既往般,打横抱了起来。
他记得,上次她用自己的精元救他,便体力不支,晕倒了,亦不知道她此时难不难受,不希望她强撑。
“喂!你......”
她心下一惊,瞬间慌了——现在她穿的可是男装,而且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这成何体统?
似乎,看他们的将士们的眼光,都变得暧昧起来,甚至已经有人起哄了。
“顾景霆,你放手,你......”
然而,他丝毫不介意他们的亲密被别人看了去,他还不满她的挣扎,恶意地将她环箍得越发紧了。
萧玉瑛怒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