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嗫嚅片刻:“不是没带银子,是我当初来延关的路上,就快将银子花光了。”
“所以王爷,我现在......好歹是你的属下,请求支点银子,不过分吧?”
她也不好说,之前已将剩下的银子给了裴谦;再说,要银子这事,多尴尬呀。
不过马儿都要吃草呢,更何况她和桃儿两个活生生的人。
顾景霆不着急表态,她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蹙着眉,目光转向另一边。
不过,因为第一次提银子这样的要求,顾景霆又不语,她有些难为情,虽面上不显,手却不自觉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他凤眸微挑,原来,她要银子的时候是这样啊?
他竟觉得她难得窘迫的模样有些可爱,下一刻,猝不及防地揽她入怀。
“啊......顾景霆!”
她怒!他又抱她了!
在她惊呼的片刻,她已经被他揽到了大腿上,似乎不满意她的惊讶,他的手甚至稍重地箍了一下她的腰,迫使她更为安分地坐着。
他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不愿意坐在本王身上?”
“又不是没有坐过。”
这个角度,透过车窗的光,他能看见她莹白肌肤下粉色的绒毛,让人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冲动。
她的身子微微僵硬,想来有几分紧张。
温热的气息带着他特有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尖,那双健硕有力的大手还搭在她的腰间。
她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曾经燕京的马车上,一时欲哭无泪——他不会又要......
顾景霆是她的上司,她自不好十分不知趣地反驳;可想来他如今对她越发宽容,上次她咬了他,他不是也没有发怒吗?
或许,他若做得出格,她可以......
不过顾景霆并没有如她所以为地,做更加亲密的动作,他只是一手将她的银簪挑开了:“本王没有银子。”
萧玉瑛:“......”
“银子那东西,又重又沉地,带着麻烦。”
“不过有黄金和银票,你要的话,直接找卫影支取就好。”
黑色的青丝散开,她侧头一瞥,只见他手上,拿了昨日她看中的杏花簪。
她一皱眉:“你给那恶掌柜当财神了?”
“不是。”
“刚好路过,这簪子被一个妇人买了,还没戴,我从她手中买下来的。”他胡诌道。
明明很喜欢,就因为不愿给那恶掌柜当财神,所以她就不要了?
她不语,不曾想到他注意到了她的小心思,更不曾想到,他竟将它买下来了。
其实......或许......顾景霆,真没有她一开始所想一般,不近人情。
说话间,顾景霆已经将杏花簪绾在了她的头上。
许是怕弄疼了她,他的动作比桃儿更轻,簪子松松地绾在她头上,她也不知怎么样。
不过顾景霆凤眸微挑,挺满意地勾了勾唇:“好看。”
红色很适合她,比满头簪钗来得简单素雅,又比一只孤零零的银簪来得明艳。
自古红、绯与黑、绛蓝最为相配,她今日穿的衣裳,也与他素来的衣品颇为相配。
他颇为满意。
马车的帘子被风吹起,透过帘子,还能看到护城河上,中心一根大柱子顶端的暖玉。
顾景霆亦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