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再起床,这对于朱允煐来说是无比奢侈的事情,一年到头也就是那么几天可以赖床。毕竟这是一个勤快的皇帝,自然也就意味着需要早早的起床了。
朱允煐也很清楚,这一次的早朝说不定要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波澜,未必就是什么等着奏报一些政事。对于不少人来说,他们现在是憋着劲的想要当一个直臣,想要当一回魏征。
英示皇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臣子们自然不能视若无睹,他们需要做好臣子的本分。
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朱允煐起床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在午门等着了,按部就班的入朝。只是这一次的早朝比较正式,不是说因为要谏言才穿了朝服,而是因为本来就是正朝。
三声鸣鞭后,在文武百官入殿后,朱允煐也出现了,自然的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满堂文武。
还是按照以往的程序,比如说一些接见外国使臣、离京官员等等,包括五军都督府也都需要奏报。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很多人在这个时候也都是在等待着。
终于,很多人有些期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现在可以奏报‘政事’了。
练子宁做好了准备,作为言官之首,他应该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这是他的本分。
但是有人更加着急,比如说礼部尚书陈迪,“起奏陛下,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朱允煐立刻忍不住皱眉,这上来就是引经据典,看起来很多人是做好了准备啊。
陈迪继续滔滔不绝,说道,“《礼记》曰:敬冠事所以重礼,重礼所以为国本也。《廷对》有言:正人心以立国本,活民命以寿国脉。太子国之储君,岂能轻出宫闱?”
朱允煐这个时候就开口了,直接问道,“哦?爱卿为何有此言语?”
陈迪更加严肃了,说道,“陛下,臣听闻元宵佳节,陛下领太子殿下出宫赏灯。虽有与民同乐之意,只是陛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能以身犯险。”
朱允煐就诧异了,奇怪问道,“哦?爱卿何出此言?朕这几日都在宫里,莫非是外头有人假借朕的名义招摇撞骗?”
常茂立刻低着头,不少武勋也忍不住在偷笑,陛下看起来是根本不打算认这件事情了。
陈迪被噎了一下,有些羞愤,“陛下!”
朱允煐这个时候直接打断,不给陈迪继续发挥的机会,“爱卿,朕在宫里,莫非是外头有何谣传?那看起来得让东厂、锦衣卫调查此事了。”
练子宁这个时候也挺身而出,说道,“起奏陛下,礼部尚书并非虚言。有人在宫外有幸得见天颜,更有千古佳词现世,为陛下所作!”
朱允煐顿时乐了,还是不认账,“还有这事?那看起来外头还真的有人和朕很像了。不过想来也是谣传了,堂上诸位爱卿可是在宫外见到了朕?还是说有人牵强附会,误以为是见到了朕?”
当皇帝开始不要脸的时候,当皇帝打死都不认账,其他人看起来也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这个时候的朱允煐甚至还会岔开话题,将一些事情的风向给完全的扭转过来。
朱允煐表情严肃,好像有些不高兴一般,“还是说朕的百官,整日令人盯着宫门,或是想方设法的在探听宫城里的事情?”
陈迪和练子宁一愣,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下,“臣等不敢!”
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这样的事情要是较真起来,显然也是非常犯忌讳的一件事情。
其实道理大家都明白,很多的文武百官都是想要知道皇城里的一些情况。未必就是想着什么阴谋,想着什么掌控更多的权力或者篡位之类的,只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向上爬。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情在皇帝看来就是非常犯忌讳的。历朝历代也都是一个样子,臣子要是表现的过于对皇城里的事情感兴趣,那基本上也就没有太好的下场。
朱允煐看起来面无表情,只是说道,“有些事情,朕自会让人去查。汝等,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朕说了,朕在宫里,那就是在宫里!”
这一下也算得上是彻底的将一些人的话头给堵住了,虽然也可能有着一些头铁的人想要去说些什么,有些人还是想着要成为魏征那样的直臣。
只是他们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英示皇帝根本就不认一些事情,臣子们也就没其他的办法了。
毕竟现在的英示皇帝大权在握,大明朝的皇帝一直都是手握权柄,现在的皇权是至高无上的。甚至不夸张的来说,皇权几乎是没有任何制约的。毕竟洪武皇帝很霸道,丞相制度就是在洪武皇帝手里被彻底终结的。
像董卓、曹操那样的权臣,在现在的大明是想都不敢想的。可以废立皇帝的霍光,在大明朝目前看来更是绝对的不能想。
当皇权不受制约的时候,很多的臣子也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哪怕有些事情他们心知肚明,只要皇帝不认,他们看起来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他们或许能够做的事情,自然也就是要在接下来的奏折里继续骚扰皇帝了。至于皇帝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些事情自然也是这些臣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