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随口回了一句,目光看向陈宛白,后者装进他眼睛里,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可能都被看穿了,然而再一看,又觉得刚刚都是错觉,谢拂怎么可能有那样洞穿一切的目光。
“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谢哥既然不信,那这对你来说就是没用的。”他随手将牌收起,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下去。
之后的时间里,其他人都玩得热闹,而谢拂则在他们叫人之前提前离开。
看着他出去,有人啧啧摇头,“看来是真有目标了,对咱们找的都不感兴趣。”
“也不知道这回能坚持多久。”
“打赌?我赌一个星期。”
“半个月。”
“一个月。”
“都还不知道是谁呢,你们也太看得起对方了。”
“要玩就玩大的,我赌一辈子。”
“喂喂,这有什么意思,必输的选项。”
那人摊手,“你就当我钱多烧的,反正我花的都是老头子的钱,不心疼。”
“押!”
*
谢拂走出会所,空气都清新不少,吹了一会儿风,他才打电话给池照雀。
第一个电话响了好久,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
谢拂又打了第二个。
这回接了。
“……喂……”
听这声音,谢拂便挑眉,“你喝醉了?”
“……还好。”池照雀揉了揉眉心,“我让小刘去接你……”
“在哪儿?”
“嗯?你别动,小刘会……”
“我问你在哪儿。”
“……云顶酒店。”
半个小时后,谢拂找到了池照雀所在的包厢。
一开门,他就被里面的情况给弄得脚步一顿。
包厢里一共五个人,已经趴了四个。
只剩池照雀还勉强端坐着,但看他疲惫的面容,还有被酒意晕染的眼尾,一双桃花眼浅浅眯起,看东西都是模糊的,眼神没有聚焦,俨然一副已经醉了的模样。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他下意识抬头看去,一道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
池照雀努力眨了眨眼睛,只是这动作非但没让他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反而将他本就发红的眼睛眨得更红,眼底还泛着些许水光。
似醉似哭,尽令人心痒。
谢拂俯身凑到他耳边,“还能走吗?”
“……能。”
谢拂单手就要将他扶起,池照雀却怎么也不肯配合,抓着他的手臂,推了推眼镜,努力装出一副清醒的模样。
“你是谁……?”
“你老板。”
池照雀笑了一下,“我那个……脑子真被撞傻了的老板……?”
谢拂:“……”
没想到自己在对方眼里是这种形象。
他抿了抿唇,咬牙切齿地凑到池照雀耳边,“是,他脑子撞傻了,所以来接你。”
有幸享受一下脑子撞傻了的老板的服务,大概醉了的池照雀也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这回谢拂扶他的时候,他没再反抗,顺从地跟谢拂走了。
走之前,谢拂开了几间房,让酒店服务员把包厢里其他人都送去房间休息。
自己则带着池照雀上了池照雀的车。
从池照雀身上找到钥匙,谢拂坐上了驾驶座。
车子开得很平稳,窗外的风轻轻吹着,将原本要睡着的池照雀给吹醒了。
醒了,却还醉着。
只是比刚刚要好一些,至少不会认不出身边的人。
脑子里慢吞吞播放着一些刑侦罪案故事里的情节。
他这是……要被杀人抛尸了吗?
手缓缓在身上摸索着,西装口袋……裤子口袋……
“找什么?”谢拂余光瞥见他的动作。
“……手机。”池照雀浅浅皱眉,显然没找到。
走的时候谢拂顺手将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收进了自己口袋里,他当然找不到。
“要给谁打电话。”谢拂一只手就要从口袋里把他的手机拿出来,下一刻就听到池照雀的回答。
“110……”
谢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