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要拿出来的手机又被重新塞了回去, 谢拂这回专心开车,没再给池照雀一个眼神。
池照雀头晕, 也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吹风, 晕着晕着就睡了过去。
直到车子停下,熄火。
车门被打开,夜风一吹, 将池照雀吹醒了。
他谨慎地抓住车门,镇定问:“……到了?”
他努力辨别附近的环境, 发现这儿有点陌生, 又有点熟悉, 反正不是他晚上应该回的地方。
“……这是哪儿?”
“我家。”谢拂将人从车里捞出来,池照雀整个人重心都倚在谢拂身上。
“我、自己走。”
哪怕醉了,但凡有点清醒的意识, 池照雀也不愿意让自己依靠别人。
“行。”谢拂微一挑眉,倒是没纠缠,干脆松手。
然而他松了手后,池照雀站都站不稳, 走路更是走蛇形,还时不时就要歪倒。
谢拂就站在他面前, 倒退着看池照雀表演怎么走花路。
脚下踩中一颗石子,让本就走不稳的池秘书更是没能掌握住平衡, 整个人往前倒去。
一只手接住他,紧接着池照雀感觉自己被人圈住, 耳边传来一道有点熟悉, 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池秘书, 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熟悉的是声音, 陌生的是语气。
将人打横抱起来,谢拂一路稳稳走回了别墅。
文伯走出来一看,顿时愣住,“阿拂,这是……”
无论是池照雀的出现,还是谢拂抱着对方的动作,都足矣让这个在谢家工作了半辈子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过他很快回神,上前要帮忙。
“阿拂,我来扶着池秘书吧。”
谢拂避开,“不用,他这么重,万一累着你。”
池照雀眯着眼睛,眼镜歪在鼻梁上,反应慢的大脑听到却没有理解谢拂的话。
文伯:“……那我去给池秘书准备客房。”
“不用客房。”
说罢,谢拂便抱着人上楼,他没去客房,而是直接进了自己房间,等将人放到床上,池照雀被灯光晃得更睁不开眼。
许是睡得不舒服,他蹬掉鞋子,脱掉外套,衬衫扣子也解开两颗,手在床上摸索了片刻,将被子拉过来蒙住脑袋。
等谢拂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床上的人蒙住了上半身,只剩两条被西装裤包裹着的大长腿露在外面,一条腿还将悬未悬,挂在床边。
谢拂拍了拍被子,“起来洗澡。”
没动静。
等谢拂再拍时,被子更往上拉了拉,像极了掩耳盗铃。
谢拂:“……”
将池照雀悬着的那条腿捞上去,谢拂也不折腾了,在床的另一边睡了下来。
半梦半醒间,池照雀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实在抵挡不住睡意和醉意,最终就这么皱着眉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睡觉之前的印象,这一晚,池照雀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那个脑子撞坏的老板终于撕开这段时间的伪装,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将他偷偷套了麻袋,将他困在小黑屋,并且像各种影视剧里的反派一样恶狠狠地说就算他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
池照雀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就算在梦里,他额头也微微冒汗,整个人就在这样的挣扎中惊醒过来。
花了半分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低头一看,就见自己正被人抱着,对方的手臂将他整个人困住,禁锢的感觉令人感到被束缚。
难怪昨晚能做那样的梦。
池照雀下意识将人推开,扭头一看,待看到身边人是谁后,表情都有一瞬间空白。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
脑海中冒出昨晚的记忆,大致都还清楚。
可正因为清楚,他眉心的褶皱才越深。
这位少爷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他起身下床,动静惊醒了床上另一个人。
谢拂见池照雀镇定地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半坐起身,故意露出松松垮垮地浴袍没能遮盖住的右肩颈,上面明显的红痕瞬间将昨晚蒙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
谢拂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池秘书,我好心收留你,你却心怀不轨,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池照雀微微眯眼,怀疑这人没看清自己的定位。
“谢总,如果您昨天和人春风一度,实在没必要拉我做挡箭牌,这点小事,想必谢董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影响您的形象。”
反正对方就是这么个形象。
池照雀语气镇定,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谢拂跟人睡了还想推到他身上。
谢拂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彻底不笑了,“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你?”
“就像你说的,这事根本不算什么,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为什么要诬陷你?”
当然是为了恶心他。
池照雀心想。
面上却淡定如常。
“昨晚喝醉了,打扰到谢总我很抱歉,不过,下次我要是再醉,谢总大可以将我留在酒店。”
很好,还嫌他多管闲事。
跟不讲理的人胡搅蛮缠没意思,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