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尔等阳宁府才俊中,嫡子出身者,做诗一首。由本官品评!过关即为太子府书吏。
不想为书吏的,可报名亲卫。亲卫需武艺过关。我叫姜小旗在后院立个靶子,射术十中五者,可取之。”
唐安的话音一落,整个宴会哗然。
“不是吧,太子竟如此礼贤下士?”
“天,老夫今日怎么会带一个庶子前来,苦也!”
“快,这边测试也需要些许是境,你马上去回府,把老夫的嫡子都叫来!”
“不对啊,赵大人的侄子赵锦溪怎么没在?”
“你管人家?兴许人家早被太子看在眼中,被内定了呗。”
“诗啊,坏了。我那犬子不会做诗,只会章台走马。他能十中五吗?”
“应该能吧,我记得宴方楼后院好像无论哪个方向,都不到五十步。五十步以内十中五,应该没问题吧。”
这帮人虽然也为世家,但是那得跟谁比。
像之前唐安抄家灭族的张王孙三家,有几百年历史了,这样的人就是李家也不会太看轻。
可眼前剩下的,家世最好的,也才百年左右。
相比之下,这就是土鳖般的地方豪族。
这样的家族,能有一个嫡子进太子府做事,没人不乐意!
一时间,屋中纷乱。
唐安一挥手臂,早有准备的仆从端着笔墨纸砚进屋。
唐安大声道:“诸位,有意文试的青年俊才,请上前自领一份,唐某已令人计时,一柱香后便要交卷。武试者随姜校尉走,地点就在后院。”
一群公子哥儿开始写字,赵问铭在旁边脸比锅底都难看。
阳宁在他的强压下,这帮人一个个活得战战兢兢。
现在转眼唐安都没和他商量,就说要招人入太子府。
偏偏为了做局,他还把自家有本事的族侄给派出去干活。
越想,这老家伙越生气。
偏偏他今天第一次见太子,不知贵人心性如何,不敢乱问。只能凑一唐安身边,悄声抱怨。
“大人,您这事做得不地道。您要为太子殿下取一些青年才俊,怎地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我为了忙大人您的事,把自家子侄都安排出去做事了。
现在好了,好事我赵问铭一点没借上光,偏偏阳宁城里这帮废物点心得了太子青眼。
您也知道,为了大人的大业,我几乎把他们得罪死了。单单阳宁府恨我恨得要死的世家就有无数。
现在人家嫡子天天在太子跟前,您这不是叫下官去死吗?”
唐安失笑道:“无妨,赵大人若想举荐何人,直接让人来找我就是,待我抽时间考较,再推荐给太子殿下。只是我能把人推荐给太子,太子用不用,却在二可之间。为了小辈的前途,赵大人做事可要用心。”
赵问铭被唐安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方笑呵呵道:“大人恩德如山,下官定办好大人交待的事。今夜晚间,那邓田山便离开牢房。不知大人可还有其它交待?”
唐安挑了挑眉,他没想到只是提拔一个子侄到太子跟前,这老家伙就开始主动自动的,要发光发热了。
“好说,待眼前这些人考完文选,本官再与你细说。”
赵问铭这才老实退后。
把赵知府打发之后,唐安又等了一会儿,才收到一沓子的试卷。
说来,唐安评诗的水平还不如太子梁乾呢。
好在两人都不是为了选什么良才,他们只要一群能冲锋会贪的棋子即可。
这些诗作写什么都有,有人写的不错,有人写的狗屁不通。
唐安把下边人写出来的诗作拿过来一扫而过,只要字写得辨认出来,他统统录取。
梁乾本来歪着头跟他一起看,结果发现他把一首打油诗也塞了进来,当时脸就拉得老长。
“唐安!”
他小说声说。
“这个你也要!你没看他写的什么玩意儿吗?用不用我给你念念?
六处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有朝一日天晴了,使帚的使帚,使锹的使锹。
不是我说,我太子府的书吏,你就录这水平的?”
唐安大手一压,把梁乾想抽出来的纸又压了回去。
“咱又不是真要什么书吏,只是个名义,到时你到了苏州等地,还指着人家干活呢。
他们能贪会刮就行了。而且这人也不是没有优点,你没瞧着人家字写得挺清楚的嘛?”
梁乾捂着胸口盯着那纸上好几个写污了的斗大墨点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低声威胁道:“那这些试卷你一张也不能留!都给孤烧光!不然孤定和你翻脸!”
唐安使劲点头,“没问题!回头我亲自给烧了!”
“那你在这儿评诗吧,我去后院瞅瞅你要的才俊都什么德性!”
唐安嘴角抽了抽,没好意思告诉梁乾,武考他也为这帮人作弊了。
梁乾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姜怀在换靶。也就几个仆人正提着一群鸡往院中央扔。
“这是怎么回事?”
梁乾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姜怀一脸古怪地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