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溪茫然道:“那叔父,我们怎么办啊?要不侄儿……”
赵锦溪眼中厉芒一闪,手掌如刀,狠狠劈下。
“不成!唐安若知我敢坏他大计,都不必刘白虎出手,他就能把叔父生撕了。这人,咱们是必须要放的。”
赵锦溪也急了:“那怎么办?要不,要不咱们先在牢里把人打个半死,然后再扔出去?”
赵问铭摇了摇头:“我猜现在牢房里就该有唐安派去的人了。咱们想动手,晚了。”
赵锦溪急红了眼,“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怎么办?叔父当初就该投了那唐安,现在祸事来了!要不,要不侄儿马上回家,叫上族人先逃了吧。”
赵问铭气个倒仰:“不行!逃能逃到哪去!你以为刘白虎是省油灯吗?姓唐的光抄他家,就抄出二百万,你以为这钱是好拿的!”
“那,那咱们也不能等死啊,要不……叔父您联系李家?”
赵问铭没说话,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半晌,他道:“难!就咱们赵家,和阳宁府里那些小族何其相似啊。
倒在叔父我手上的小族何其之多,这些人中哪一家不是跟李家有关系。
可到头来又怎么样,还不是给唐安当了钱袋子。
现如今,我赵问铭若投了李家,李家叫咱们给他们办事,你我是办还是不办?办了必然要得罪太子。
一个唐安都叫咱们吃不消了,加上那位太了爷,我赵问铭岂不是更没了活路。罢了,这人,咱们放了。”
“叔父!”
赵锦溪大急。
赵问铭叹道:“身不由己。叔父我留下邓老贼小命,怕的就是刘白虎这人。
本来我打算得挺好的,扣着邓老贼,等他妻弟上钩。到时咱们借着唐大人的兵,包了他饺子。
天杀的唐家小贼!竟也然要老夫放了邓田山!”
赵问铭长叹一声:“你点上咱们赵家几个心腹家丁,等叔父前脚把人放了,你就给我盯紧了他。
一旦有人跟他接头,咱们就把他的消息捅唐大人那里。”
说到这儿,赵问铭满心满眼都是颓废。
“看来这次叔父是栽到唐安那小鬼手里了。你再使人盯着阳宁府各县,及周边几个大城。哪边有异动,速报与我知。
我猜,唐大人人们在下一盘大棋。大约,有人要杀官造反!”
赵锦溪瞬间麻爪,“叔父,不会吧。在江南,除了李家,还有谁有这个胆子造反啊。您老猜错了吧。”
赵问铭摇头:“不会。太子和唐钦差同时问我附近百姓可有异动,能让这种人关注的,必是大事!我不会猜错。”
赵锦溪吓得两股战战:“江南之地,能造反,敢造反的李家岂能不知,没他家点头,哪里能起势。
偏偏咱们刚把阳宁与李家有关的世家都抄了,这是往死里得罪李家。
叔父啊,要不,要不……要不咱们跑吧。”
“跑个屁!”
“外头还有一个刘白虎呢。”
赵问铭狠了狠心:“走,我们先把人放了。你马上回去准备好人手,要是叔父我猜错了,唐小鬼别有用意,那咱们就不必客气了,直接把人送上路!”
他们叔侄二人刚刚商量好,外头就有仆人匆匆来报。
“大人,唐大人府上来了一个仆役,他问大人您,给太子爷准备的接风酒宴何时开始?”
赵问铭不动声色地道:“这个啊,老夫早有安排。你去告诉殿下,我把席面安排在宴方楼。
现在是申时末,酉时初便开席。
介时阳宁大部分大户都会到场,还望太子殿下莫要觉得小地方过于寒酸。”
仆人一走,赵锦溪奇道:“叔父,您何时安排的宴会,我怎么不知道?”
赵问铭一声冷笑:“当朝太子要喝接风酒,阳宁现有大户哪家敢不来。
你先去放人,做个差不多的局,表现一下牢房松懈,等姓邓的跑了,你再带人回来。
我马上安排仆从给阳宁大户下帖子,半刻钟这帮人必到!若有不到的……”
赵问铭冷笑一声:“必是李家门人!”
在阳宁,全都提李色变,只要是李家有关的,必然逃不了一个抄家。
阳宁剩下的世家其实也没几家了,大的小的加到一块,都不到二十家。
这帮人一接到赵问铭主办,给太子殿下接风的帖子,一个个几乎放声大哭。
“终于过去啦!咱们家族算是活过这场大劫啊!”
“遭瘟的邓田山,要不他狗急跳墙,咱们阳宁府怎么会被人抄了又抄!”
“这次见过太子殿下之后,老子一定求一份墨宝,有这个东西,咱们家才算是安稳!儿子,准备银钱!”
这位家主一声令下,家丁们竟从地窖深处挖出好几个人头大小金瓜。
很快,马车牛车一辆接一辆,宴方楼速度热闹起来。
唐安和梁乾到时,被赵问铭带出来迎接的各家主吓到了。
无它,这帮人眼神太过热情了,那感觉,就像在看一块大肥肉。
“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千千岁!”
“见过钦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