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一席话,说的满朝文武哑口无言。
北境,永远是大康的一块心病。
若是无法根除,草原之乱便会一直延续!
十六州,曾在大康北地铸成一道天然防线。
因为这些城池的存在,北狄铁骑只能望而兴叹,无法跃马驰骋。
燕云战败,大康国境线向后推移将近千里之地,至此被武将视为毕生之耻,哪怕时光荏苒,却犹自垂泪哀叹!
如今。
北狄磨刀霍霍,对中原腹地虎视眈眈。
朝中大臣,对此无不忧虑重重!
作为当朝要员,陈籍同样对边关告急一事,惶惶不可终日。
他心中对于北狄的仇恨,其实并不比司徒长空等人少。
他之所以一直不主张两军交恶,力推出使何谈一事,只是因为他在害怕——害怕经此一役,大康百年基业尽付东流!
一片静谧之中,陈籍愠怒喝道:“妖言惑众!”
旋即,他猛地朝前一步,冲元康帝躬身拱手。
“陛下,近年来大康天灾人祸不断,国力羸弱已久,此番望海岛一役尚未恢复元气,又怎可行攻伐一事?万望陛下再三思量,切莫听信贼子谗言!”
话音刚落,文官集团皆是出言附和。
“陈大人所言甚是,陛下需谨记骄兵必败的道理!”
“纵取望海一场胜局,却勿忘经年屡败之事!”
“虽不愿承认,但我大康与北狄之间,已成此消彼长之势!”
“臣等——还望陛下三思。”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元康帝脸色铁青。
这些尸位素餐之辈,搞得朝堂乌烟瘴气。
北狄铁骑已成压境而来之势,他们居然还在朝堂满嘴之乎者也!
任由胸腔怒焰焚烧,元康帝虎目环视大殿,沉声开口。
“众爱卿,你们这是要让朕自降天子威仪,去给北边那帮茹毛饮血的野人道歉认错么!”
孔清闻言,当即跪下磕头:“陛下乃堂堂九五之尊,如何能对野蛮人屈尊降贵,和谈一事自有臣等出面相商。”
“你们?呵呵!”
元康帝冷笑一声,随后脸色一沉,扫视全场。
“派你们——去给朕丢脸么?”
孔清都记不起来自己今天时第几次激怒圣上了,吓得满脸煞白抖如筛糠,只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承受浩荡龙威。
见状,元康帝冷哼一声,继而缓缓坐回到龙椅上,喝问满朝大臣。
“尔等皆是我大康臣民,代表天家威严,若是卑躬屈膝去找蛮夷和谈,朕就能有威仪了?”
这时。
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文昭然,终于在同僚们因为激怒皇帝而忐忑不安时,站了出来。
“陛下,忍一时风平浪静,若是能以此换来十年安居乐业,待我大康扶摇直上,九州河山岂不尽在于手?”
他此刻说这些,不过就是权宜之计罢了。
毕竟,大康要是真出了什么状况,又如何去从中获取利益?
“说得好呀——”
众人忽闻耳畔传来一人的喝彩声。
寻声看去,却见那唐家小子,居然一反常态为丞相大人叫好!
这是什么情况?
对唐安反常的举动,大臣们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举动,就连元康帝也是满腹狐疑。
这小子不是跟文老头不对付么,怎么现在居然叛变投敌了?
混账,居然当着朕的面,敢行那骑墙之事,莫不是认为朕不如那帮老头子有能耐吧?
念及于此,元康帝看向唐安的目光明显产生了变化,语调也不似刚才那般亲近,满脸冷漠道:“你为何叫好?”
唐安拱手回答:“陛下,小人只是觉得文大人刚才说的太好了!”
“嗯!?”
元康帝顿时眸光一凝。
迎着他那凝如实质的目光,唐安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听了丞相大人的话,小子不禁有感而发,想要吟诗一首!”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居然还想吟诗作对?
元康帝听罢,心中对唐安的不满愈发浓烈。
与此同时。
大皇子粱嵩认为这是一个扳回一城的好机会,进言道。
“父皇,朝堂乃是商议国家大事之所,又岂是那等风花雪月之地能比?唐安目无法规,依儿臣之见,理应仗责三十,以儆效尤!”
小子,今儿要是不给朕说的三五六出来,这顿扳子定打不饶。
元康帝没好气的斜了唐安一眼,接着对粱嵩摆摆手。
“唐安在京城颇有才学之名,朕今日便要听一听他这首诗,若是无法让朕满意,便教这小子知道皇家威严!”
听到此处,梁嵩那里不知道父皇是要保唐安,气得双拳紧握,恨不得在那小子嚣张不已的嘴脸上,狠狠的鼓捣几下。
大皇子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唐安门儿清。
然而,他可不会给对方报复自己的机会!
于是,他笑吟吟的对元康帝拱了拱手。
“陛下尽管放心,小人定不负厚望!”
说罢,唐安从腰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