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考虑吧,为父的话就到这里,你若是不愿意归还你长姐的东西,就去家庙里好好呆着,好好儿的反省反省自己。”
楚定渊重重甩了衣袖,不再搭理身前呆若木鸡的楚若依,反而转过身看着楚月兮,歉声道。
“月兮,你放心,爹爹会给你做主的,这件事情,爹爹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楚月兮静静敛下眸子,不再说话,她不会说什么不忍心的话,也不会同情楚若依现在的境遇。
世间万物,因果循环。楚若依既然做下了,就要承担后果。既然楚若依敢在她坠河那段时日抢占她的东西,毁坏她的院子,欺负她的人。那楚若依就要做好迎接她还击的准备。
就像前世的她错信豺狼,惨死地牢一般,都是因果报应。
她从来不是圣母,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可是人若犯她,她必百倍偿还。今日的事情不过是收一点利息罢了,如果这样楚若依都承受不了的话,那她真的不配做她的对手。
思及此处,楚月兮抬眸淡淡的看着楚若依,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眸中,半分喜怒都不曾具备,也没有一丝一毫对楚若依的奚落之意。有的,只是淡淡的眸光。
那样的眸光,就好像根本从未将楚若依放进眼里一般,没有奚落也没有得意。
可偏偏就是这样,反而刺激了楚若依,她捏紧拳头,满脸不甘的扯着脖子嘶吼:“你很高兴吧?装成这幅样子是做什么?想笑就直接笑啊!”
看着这般模样的楚若依,楚月兮连半点都不想搭理,她转过头看着楚定渊,轻声道:“爹爹,月兮就先回院子了,院子里杂乱的很,还要女儿盯着收拾收拾。”
待楚定渊点头同意之后,楚月兮便福了福身子,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看也不看那歇斯底里的楚若依一眼。
楚定渊看着离开的大女儿,又转头看着依旧满脸记恨的二女儿,只觉着心头一阵阵的绞痛,明明是一样养长大的,为何差别就这样的大?
“二丫头,你自己考虑,如果不愿意,就收拾东西去家庙吧。你昨儿个不是还缠着为父说想姨娘了么?现在正好,你如果不愿意归还东西,就可以去家庙里同你的姨娘作伴了。”
说罢,他甩了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不给楚若依半分辩驳的机会。不过走到一半时,楚定渊却又转过头来,沉声道。
“对了,如果要归还东西,就一一送到为父书房,别去你大姐姐院子里打搅她。”说完这句话,他才真的甩袖离开了这里。
楚若依死死的咬着嘴角,不甘的看着楚定渊离去的背影。
她不去家庙,姨娘一个人呆在那里就可以了,她不能去。姨娘的名声毁了就毁了,反正都是不痛不痒的。可是她还是未嫁的姑娘,她的名声不能毁。
就在楚若依咬牙深思时,桃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她身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小姐,您要为奴婢做主啊,那心黑的大小姐知晓奴婢是小姐您用惯了的人,便撺掇着将军对奴婢使棍罚。”
“她还诬陷奴婢偷盗,奴婢是下贱人,自然是无关紧要。可是大小姐她打的是小姐您的脸面啊,依奴婢看,这口气咱们一定要狠狠的出了,否则往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楚若依拍下桃叶脏兮兮的手,拧眉瞪眼道:“用得着你说么?!本小姐自然是有打算的,今天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她一定,一定会将今日所受的屈辱一一还到楚月兮身上。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好好想想如何从父亲那里糊弄过去。
桃叶见自己的手被拍红了,眸中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她掩饰的很好,只单单一瞬间那丝恼怒便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巴结之意。
“小姐莫要恼怒,虽然说将军让您把东西还出来,可是将军又哪里知道您拿了多少东西呢?您随便挑一些档次稍低的送过去不就行了么?”
这句话倒还真是提醒了楚若依,她眸光一亮,赞叹的看了桃叶一眼,得意的笑了:“还用你说?这么简单的事本小姐会想不到么?我告诉你,本小姐早就想到了。”
她说着说着,便扭着腰身朝自己院中走去,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够将这件事从楚定渊那里糊弄过去。
……
楚若依回了院子没多久,便收拾了一抽屉的首饰,又命人去后罩房把之前赏给桃叶的收了回来,肉痛的命桃叶端着随她一起去书房还了。
看着自己那些个白花花金灿灿的首饰被拿走,桃叶心中那是比楚若依还要痛,可是她却不得不交出来。毕竟这是主子赏赐的,她若藏着不给,还要多生事端。
不过她也留了一两个心思,
主仆二人端着首饰转过角门,走过抄手回廊,再出了垂花门才到了书房门口。
楚若依理了理衣衫,在眼角里挤出了两颗泪来,旋即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轻声道:“父亲,女儿送东西过来了。”
“进来。”
屋内传出楚定渊疲惫的声音,楚若依听了这话后,便将桃叶手中的抽屉拿在了手里,缓缓推开门走进了书房。
“父亲万福。”
楚若依福了福身子,不见半分之前的刁蛮尖酸,反倒乖巧的如同她往常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