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香阁里没有养狗,这是为了方便自己人晚上行动。
但在九月初四这日的晚上,这却成为了北香阁内隐藏的那群人最致命的因素之一。
公门之中三教九流混杂,是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开门解锁,拆解机关消息,四五个身材灵巧的衙役在二十息之内,就完成了这些工作。
北香阁大门里正在打瞌睡的几个龟奴, 还没睁眼就被人捂着嘴捆了出去。
三百武侯手持刀盾,从正前方迅速的突入了北香阁内部。另外三百衙役燃起了火把将整个北香阁团团围住,两百弓手也将箭支上弦,死死的盯着北香阁各处的墙头。
刘沓在睡梦中被喊杀声惊醒。
两名心腹手下举着火把冲了进来,刀上全是血迹。
“世子,走!郑人大队攻进来了。”
刘沓的脸色狂变,顾不得穿衣,当即就从墙上抽出了宝剑。正要带着人往后走, 却见那胡姬也醒了过来,正无助的看着他。
“熄灭火把!”
火把被扔进了水罐,厅内当即一片黑暗,只见黑暗里寒光一闪,一声女子的惨呼响起,随即消失得无声无息。
刘沓挪开捂在胡姬嘴上的手掌,从胡姬体内抽出了宝剑,带着两人摸着黑来到了房间的后墙处。
“外面怎么样?”
“世子,情势不妙。墙外都是弓手,有几个兄弟刚上墙就被射成了筛子。我们被围死了!”
“看来某是小瞧了郑人呢!”刘沓冷笑一声,“这个账日后与他们再慢慢算。”
刘沓摸着黑在后墙边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头,猛然一拽。又在砖头后面找到了一个把手,一拧一推,后墙上就开启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正好能让一个人侧身而入。
这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
三人进入地道之后,摸着黑前进了百步之远,往上一顶, 一口空空的大缸被顶开, 这里是距离北香阁不远的一处民居小院。
刘沓等人爬出地面, 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四下里光明大作,几十个快班手持铁尺、大棍涌了上来,将反应不及的三人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九月初五,一个消息迅速的传遍了京城。
代国陈阳王世子落网,皇帝的旨意也在中午前传回了京城,解除了京城各处的门禁。城中一时欢声雷动,太子的声望也一时高涨。
竹池小苑内,张哲正在打趣霍炳成。
“亏了,亏了!”他嘴里一边说着亏了,一边却抓住了霍炳成的赏赐不松手,也不知他是在说自己亏了,还是在说霍炳成亏了,“一个敌国世子就换来了一个从九品的承信郎。放在这京里,一个班头都不会给你太好的眼色。”
霍炳成正在努力的从张哲手里,想把属于自己的另一份赏赐给抢回来。
皇帝赏了霍炳成一个承信郎,而东宫则赏了他一副好棋子。白珊瑚磨制的白子, 黑玛瑙磨制的黑子,三百年桐木的棋盘。
这玩意要是转送给孟小婉, 天爷, 这是我的!张哲抱住就不放手了。
霍炳成也是极爱这个副棋子,哪里肯放手。两人互不相让,把一旁看着的江小弟急的不行,生怕他两人打起来。
“济源兄,我们来手谈一局,若兄只负十目之内,小弟便不再想这棋子如何?”
这句话,张哲说得是情真意切,可就连江小弟听过之后也觉得他很过分。与你比下棋,你还要脸不?
霍炳成此刻也是精明的可怕。
“想也不要想!张信之,你说比什么某不会与你比!与某松手~!”
“一幅字加一首诗!专赠兄长,如何?!”
霍炳成楞了一下,这个还真不想拒绝,哎呀,好为难!
看见张哲抱着棋盘棋盒乐得牙都露出来了,霍炳成只觉得一阵心疼。他咬牙切齿道:“必须是可以流传于世的好诗词!某要汝用瘦金体!”
张哲无所谓的一口答应,张口就要开念。霍炳成急忙一把拉住他:“不忙,不忙,会试之后,我若落榜而去之时或者离京出任之时,汝再写一首来。现成的,某可看不上!”
江小弟却是第一次听说瘦金体,急忙拉住霍炳成细问。
待霍炳成把瘦金体的妙处说了一遍,江小弟听得两目放光,转头再找张哲,却哪里还有人在。
正房内,孟小婉欣喜的看着这套棋子,有些爱不释手。
可献完宝的她夫君却马上翻了脸,又让胡嬷嬷把棋具拿走,只因孕妇费不得神思,不许她下棋。
“坏人!”孟小婉狠狠的敲打了张哲的胸膛,却被张哲捉住了小手。孟小婉无力反抗,任由他把玩自己的手掌,然后两口子小声互相说笑话。不一时,孟小婉就被逗得笑恼了起来。
“什么小虾米藏在大乌龟的耳朵里讲故事,却是在讽妾是大乌龟!真真可恼!”
两口子还没笑几句,就听到白莺来说,三七有事回报。
孟小婉看了一眼夫君,疑惑道:“我叫三七去京城各处博铺下单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是大家都看好夫君夺魁,所有押你的单子一律不接?”
三七到了廊下,没有进门,就在帘子外回话。
“郎君、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