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站起身来,堂内五人心绪杂乱,各有心思。王镡看着他们阴晴不定的表情,并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去休息了。
待到王镡离开正堂,王崇顺看着花步繁和林宗燧,脸上挤出尬笑,说道:“多谢花监察使、林总管帮衬啊。”
花步繁面无表情,一脸懒散的样子,说道:“王州牧,能帮的我也就帮到这里了。您可是要清楚的,缉事司和缉捕司的探子可是无孔不入,您要是有什么歪心思,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
花步繁声音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王崇顺心中忐忑不已。缉事司还好说,他们管着的是朝中的武将、各地军队,以及敌国军情。缉捕司的权力就大了,上到当朝宰辅,下到乡亭官吏,同时还有反谍。
王崇顺想到缉捕司这两年的战绩,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时林宗燧说道:“王州牧宽心,如今圣上给您指了条道路,好好照办就是。圣上点了郡兵,末将就不再叨扰了。”
说罢,林宗燧拱了拱手,同堂内四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伍星汉也走了,他是一卫军主,不适合同地方官员过从甚密,而且圣上点了第五军随行,他还要去准备一番。
晋阳县令裴从珂看着其他人都走了,几步上前,来到王崇顺的面前,说道:“州牧大人,圣上虽然让下官随同觐见,却并没有嘱咐什么,下官这心中……”
王崇顺坐在椅子上,看着裴从珂,说道:“圣上的意思,你也听到了,晋阳周边农田,又多山,正是奖励农耕,鼓励采矿的绝佳之地,而且通往冀州的道路已经修通了。这通商的路子也通了,你就照着这些思路来就是了。”
晋阳县令裴从珂点点头,说道:“我大唐立国之初就钦定了税法,商税比农税更重,当时下官还不理解,这两年商贸繁荣,商税比农税多出不少,如今才知朝中有能人啊。”
王崇顺喝了口茶,哼笑道:“朝中有没有能人,我不知道,不过税法一事,是圣上亲自勘定的,圣上的眼光要比咱们长远多了。”
裴从珂点头应道:“是!是!是!”
转天,王镡一行就离开了晋阳,这次的排场更大,第五军五万人跟随。队伍浩浩荡荡北上雁门郡。从雁门郡入代郡,在代县做了短暂停留,就直入幽州,来到了蓟都。
“启禀圣上,幽州如今驻扎的军队,只有周熠的第十八军,幽州各地正在组建郡兵、和县兵。”
王栩手中是缉事司和缉捕司分别送来的情报,他接着汇报道:“圣上,幽州虽然平定了,但是各地匪患不断,百姓流离失所众多,卢州牧正在努力的安定民生,田总管正带着州兵、郡兵和县兵到处剿匪。”
王镡点点头,说道:“吩咐侯衍,让监察府的人仔细盯着州牧府和总管府,还有下面的郡县,如果有官员违法乱纪,查!如果有地痞恶霸,查!”
王栩将王镡的命令记下后,就安排人去传令了。
王镡接着说道:“去,将伍星汉传来。”
“喏!”
不一会儿,伍星汉就纵马奔来,在安车旁紧紧跟随。王镡隔着窗子对他说道:“老伍啊,是不是一路上都很好奇为什么朕要将第五军带上?”
伍星汉拱手行礼道:“圣上所令,末将无不遵从。”
王镡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如果可以,朕是真不想动第五军,可是幽州新附,这里只有第十八军,实在是兵力单薄了些。
而且第十八军、州兵、郡兵、县兵,新兵太多,装备差,辽东郡那边伽倻和濊貊虎视眈眈,一旦幽州有变,我唐国的兵力是肯定不够的。所以将第五军调动了过来,以应万全。”
伍星汉拱手行礼道:“末将谨遵圣意,定将幽州防御得水泄不通,让宵小无机可乘。”
蓟都的城墙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上面还有战斗的痕迹,乌黑的血迹刺目不已。周熠和卢鸿博打头,侯衍和田安平跟在身后,幽州三府的官员一大群等在城门外。
当他们看到浩浩荡荡的唐军时,不觉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在看到第五军将士们饱满的精神、泛着冷光的甲胄、浸着血色的刀矛,有胆子小的官员,腿肚子都开始抽筋了。
王镡的安车停在周熠、卢鸿博、侯衍和田安平的面前,四人躬身行礼道:“末将、臣,参见圣上!”
王镡走出车厢,下了安车,来到四人面前,虚扶一把,面带笑容地说道:“诸位爱卿平身吧。”
“谢圣上!”
在卢鸿博的带领下,王镡带着效节卫,进入了蓟都城。
蓟都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殷商时期,这里自然形成了一个城邦国家,相传为黄帝后裔所建。成了商朝封国,国祚时断时续。周武王克商,建立周朝之后,封唐尧后裔于蓟,建立蓟国。东周春秋中期,蓟国被姬姓诸侯国燕国所灭,蓟都成了燕国的都城。
秦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后,建立广阳郡,蓟都成了广阳郡治所。从此蓟都为广阳郡治所是为定制,幽国建立之后,迁都蓟都百年。
蓟都前前后后,作为都城两千年,蓟国、燕国、秦朝、幽国都对蓟都进行了投入,使得蓟都的规模堪比秦朝都城咸阳,为中原北方第一大城。
王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