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镡又在频阳停留了几日,巡视了冯翊郡第二军以及冯翊郡兵。
频阳是王氏一族崛起之地,冯翊郡就是大唐的起家之地,冯翊郡的良家子们英勇善战,驻扎在冯翊郡,是大唐招之可战的有生力量。
冯翊郡郡兵入则为民,出则为兵,满是肃杀之气。而后王镡又巡视了粮仓,视察了田亩水利等事。
幸好作为冯翊郡治所,大唐皇室崛起之地,虽有些拘于形式,但总算政治清明。否则万一有百姓顶着《元武律》告状,那王镡就要在频阳杀个人头滚滚。
巡查一番之后,王镡的御驾启程,去往并州。如今的并州已经成了唐国的腹心之地,大唐朝廷在这里投入了很多,百姓的生活逐渐好了起来。
经过西河郡治所离石的时候,王镡专门到离石城外的京观祭拜了一番。这座京观是由阵亡的雍朝士卒们堆起来的,当年李沐白下令,将俘虏的雍朝将士们全部斩杀,连同战死的雍朝将士一起,建成了这座京观,以震慑雍国。
王镡祭拜完后,没有停留,继续东行,很快就来到了已经改名的晋阳城。并州牧王崇顺,并州监察使花步繁和并州总管林宗燧三人带着并州文武官员,出城迎驾。
王崇顺当先一步俯身下拜道:“臣,并州牧王崇顺,拜见圣上!”
林宗燧紧跟着躬身行礼道:“末将并州总管林宗燧,拜见圣上!”
花步繁慢了一步,行礼道:“臣,并州监察使花步繁,拜见圣上!”
“拜见圣上!”
上百名官员齐声参拜道,王镡走出安车,站在上面,看着他们。只见武将们扯着大嗓门喊,文官们的声音相对弱些。
王镡走下安车,将为首的三人一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朕最不喜欢这种阵仗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王崇顺垂首道:“圣上恕罪,晋阳作为我大唐的第一个临时都城,圣上又在这里驻跸多年,晋阳的官员们和百姓们对于圣上的到来,都是欣喜若狂。臣是拦不住啊。”
王镡伸出手指点着他,说道:“你啊,你啊,不应该当州牧,太屈才了,应该入宫当小黄门,天天在宫里给朕说吉祥话。”
王崇顺听了,顿时委屈道:“圣上说笑了,我大唐可没有阉宦啊,再说了,臣可不会说吉祥话,到时候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臣这颗脑袋可就不保了,请圣上宽宥。”
王镡摆了摆手,说道:“哎呀,那么严肃干吗,说笑的。走吧,咱们也别在这城门处碍事了,进城,我们到州牧府去说。”
随行的护卫,除了效节卫,亲卫师直接在晋阳城外的军营内驻扎了下来。效节卫的规模已经从都扩编为了营级,六百人。王栩也从百将升格为了营将,俸禄涨了,让他很开心。
一行数百人穿行在晋阳主干街道上,王镡掀开车窗上的布帘,看着街道两旁聚集的人群,还有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商铺酒楼,心里微微满意了一些。
特权很多时候都是为了统治阶级服务,提供方便。就比如现在,王镡记得,如果是平时,想要从晋阳南门到达晋阳县衙,就得走上三刻钟。
如今从晋阳南门到达比晋阳县衙还要靠北的并州牧府,只需要两刻钟,王镡在慨叹权力能量的同时,对于心中那逐渐萌发的自满更加警惕了。
来到并州牧府,王镡当先进入并州牧正堂,能够进来这里的除了并州三位主官,还有第五军军帅伍星汉,晋阳县令裴从珂。
王镡看着眼前的五人,出言道:“王州牧,汇报一下并州现在的情况吧。”
王崇顺看了眼一旁的花步繁、林宗燧等人,然后站起身来,可是刚站起来一半就被王镡制止了:“你别站着了,朕仰着头看你,怪累的,坐下说。”
王崇顺拱手行礼道:“那请圣上恕臣失礼了,圣上,并州的情况,您是知晓的。这里山高水长,能够耕种的土地有限。朝廷这两年一直都在支持并州修整驰道,以便能够将并州的物产运出去。如今已经修通的驰道,是晋阳到井陉,井陉到真定这两段。”
王镡听了王崇顺的话,询问道:“除了这两段呢?”
要知道,并州的地域广阔,北面的朔方郡和雁门郡是唐国北方防御獯鬻等游牧民族的要地,南面的河东和河内郡是防御豫国的前线。
如果道路不通,那么军队的行军和军需的供给就会面临严重困难,直接影响到战事的发展。
王崇顺回答道:“圣上,晋阳通往雁门郡,以及雁门郡通往朔方郡的驰道已经修建了大半,可是离完工,至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
王镡盯着王崇顺,说出了自己关心的事情:“那么通往河东、河内的驰道呢?”
王崇顺听了,顿时冷汗都下来了,他赶紧起身,整个人趴在地上,颤声说道:“圣上,臣有罪,如今通往河东郡和河内郡的道路,只修通了天井关一段。”
王镡听了王崇顺的话,心里顿时冒火,他重重地将茶杯撂在了桌案上,发出嗵的一声,震得王崇顺一哆嗦。
只听王镡厉声道:“王州牧,你是当朕无知吗?天井关的道路,历朝历代都有修建,最近一次,更是在雍明帝时着重修建了。还用得着你修?到底是什么原因?驰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