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皇帝秦恒二十二年九月底,王镡麾下的大军终于重新回到了樯槔城。
樯槔城外的大片荒地被王镡利用了起来,扎起了寨墙,竖起了拒马,而这座营寨的用途并不是用来驻扎军队的。
当王镡的军队回来的同时,本来空荡荡的营寨内被牛羊马驼给填满了。若非王镡提前传信给张耕黍,让张耕黍带着城内的青壮提前又修建大量的营寨,只怕是将原来的营寨放满,还富裕出半数的牛羊马驼。
重回樯槔城,再见锦绣之地,王镡仿若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又有一种心安,樯槔城中一改往日平静的气氛,看到王镡率大军归来,居住在城内的军士家眷都出了城,围拢在官道两旁,向缓慢接近城池的大军欢呼庆贺。
汾川郡内本来有十数支大小不等的贼匪,为了训练新兵,这些贼匪就成了最好的练手目标。此时这些贼匪大多被并州军新兵们给清剿一空了,所以现在汾川郡境内,可以说是一片祥和。
樯槔城周边,大大小小的村落逐一被修建起来,普通的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从事生产了。
而并州军的家眷则被迁居到了樯槔城,樯槔城住不下,王镡就将他们安居到了紧邻樯槔城的阳邑和狼孟两座城池。
并州军整个夏天都在进行作战,将镇北军和平北军击败之后,王镡就将俘虏交给了自己的未来岳丈张松奇整顿。而他则带着并州军继续征程,将在北边三郡肆虐的獯鬻人给驱赶走了,还伺机歼灭了几支新羽林军,让酆鄗朝廷好一阵的肉疼。
王镡在安顿好了并州军士卒后,他刚走入自己的将军府内,就看到了庭院内的树下立着一名面目略有些陌生的汉子。
跟在王镡身后的王湔和亲卫们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当即拔出了环首刀,将王镡护在了身后。
王湔手持着环首刀,冷声喝问道:“什么人!”
留守在将军府各处的亲卫闻声也冲了进来,一时间众人耳旁尽是拔刀出鞘的声响。
那名陌生汉子却突然俯身下拜,喊道:“拜见将军!”
“误会,误会……”
第五候此时急急忙忙的后面跑了出来,他刚刚回到将军府内的缉事房,处理一些公务,接过一疏忽,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位是。。。?”
王镡略有些疑惑的向着第五候询问道,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他的将军府中,确实是吓了他一跳。
第五候赶紧回答道:“将军,你不是说要见见在骆县带着察子们放火的缉事吗?这位就是,此人名叫马桓,陇西人,现年二十五岁,从军十年,在成为缉事司之前,一直都是在朔方郡当郡兵的。”
王镡听了第五候的介绍,在加上亲眼看到此人的神情举止,心中定了几分。他对着还在拔刀相向的亲卫们摆了摆手,庭院里就响起一阵收刀的声音。
王镡看着王湔说道:“走,我们去书房,在书房五十步内不能有人,第
。五、马桓,我们走吧。”
来到王镡的书房中,几人落座。王镡看着马桓说道:“我真没想到,你只比我大几岁,军龄却已经十年了。”
马桓起身行礼道:“回将军的话,卑职自幼家贫,父母早亡,所以就出来闯荡,机缘巧合下,成了临河城的城门守兵。不过在加入頨渾军之前的几年从军经历,不值一提。我认为最有意义的是在頨渾军和并州军当兵,能让我找到当兵的意义。”
王镡笑了笑,没有对马桓的这段感慨予以点评。他看了一眼第五候,然后对马桓说道:“本来呢,这个任务应该有第五给你下达,但是既然他将你带来了,也就不麻烦第五了。我来亲自安排任务,马桓,想不想回陇西?”
马桓听到王镡的问话,表情一愣。他当然想回陇西,那里是生他养他的故乡,他想念那里的草原,想念那里的马群。
众人一看马桓的表情,就都知道了答案。王镡没那么多的拐弯抹角,他直接说道:“给你的任务就是带着一支缉事司的察子,分批进入陇西各郡,不论是行医也好,经商也罢,找个能生存下去的营生,然后好好潜伏下来。”
马桓听了王镡布置的任务,就知道王镡这是在为以后铺路。他赶紧起身,行了一个军中的军礼。大声地说道:“将军放心,我们就是钉子,肯定牢牢地钉在在那里,等候将军带兵前来的一天。”
王镡回了一个军礼,然后走到马桓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万事小心,第五会为你们提供帮助,你跟着第五,去吧。”
第五候和马桓躬身行礼,然后退出了王镡的书房。
就在王湔给王镡递上茶水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张耕黍的声音。
“仲铭,快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王镡听到张耕黍的话,放下茶碗,大步走出了书房。当先看到的当然是自己的便宜州牧张耕黍,在他身后,则是一位手持绢扇,面带着笑容的青年文士。
王镡一脸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同时他还不忘看了一眼王湔,现在这个将军府,还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啊,亲卫都应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王湔被王镡的眼神给逼的满头冷汗,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