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平原上,乌墨和王镗带着雍国骑兵就在这片极为宽广的地形中,带着冀国骑兵兜着圈子,时不时地射上一波箭矢。两个人更是阴损地带着麾下骑兵凑到冀国步兵阵前,瞅准机会就射上一波箭矢。
两人的这波挑衅,将赵赫德气得满脸通红,但是他却没有丝毫办法。而这种你追我赶的形势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赵赫德想尽了一切办法,或分兵四散追击,或费尽力气突击,或是让步兵阵线上前配合,但始终无法将滑不溜秋的雍国骑兵堵住。
而长时间的追赶导致冀国的骑兵和步兵阵型彻底混乱,骑兵的速度更是慢了不少,好多冀国骑兵因为战马体力下降,已经开始掉队了,三三两两的跟着前方大部队继续追击。
此时此刻,被溜得如同死狗一般的冀国骑兵,已经有五千多人阵亡了,受伤的更是不可胜数。能够取得如此战果,多亏了秦恪的高瞻远瞩,他知道骑射是草原骑兵的强项,中原骑兵即便练成了,也达不到草原骑兵的九成,所以他就想到了骑弩和骑弓交替使用。恪纠集了全军能够在马上使用弓弩的骑兵,共得两万余人,一边行军一边操练,如今终于显现出了不俗的威力。
冀国骑兵手中虽然有骑弓,但大多都绵软无力,射程才达到五六十步,同雍国骑兵手里的弓弩压根比不了。
秦恪站在一处高坡上,看着地平线上出现的两支骑兵,抬头看了看日头,轻轻一挥手,下令道:“差不多了,开始吧!”
“咚!咚!咚!”
随着中军令旗挥动,数十架蒙皮大鼓开始轰隆作响,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响彻整个战场。
正在因为追击不到敌人的赵赫德,骤然听到战鼓声响起,浑身顿时打了个机灵,一股不安的感觉爬上心头。他极目远望,想要看到会发生什么。
而雍军并没有让他失望,伴随着战鼓声,阵阵双足踩踏地面的声音响起。这支军队的脚步声很整齐,带来的震动并不比骑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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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德蓦然抬头,只见自己的前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黑线,这是雍国的步兵大阵,他们的行进速度缓慢而有力,整个阵型都非常的严密。
第一列盾兵手持一人高的方形阵盾,在到达指定位置后,“哄”的一声将盾牌立起,同时将硬木支架放在盾牌后面,是盾牌微微倾斜。
然后盾兵迅速转变成了刀盾兵,他们将身后背着的圆盾取下,手持环首刀,后退到身后的第三排长矛兵的位置。
盾兵后面就是手持两丈长矛的矛兵,第一列矛兵将长矛架在方形阵盾的凹口处,将长矛底端的矛鐏插入地面。第二排的的长矛兵则将手中的长矛搭在第一排长矛兵的肩上,以此类推,直到第六排才是弓弩手。
巨大的长矛拒马阵,让赵赫德头皮一阵发麻,此时此刻他麾下的骑兵已经不论是人还是战马,都已经筋疲力尽,而后面的雍国骑兵已经射出了最后一轮箭矢,纷纷换成了长矛,提起马速,准备冲锋。
在冲击武装到牙齿的雍国步兵大阵还是同雍国骑兵对冲,选择前者是十死无生,选择后者是九死一生,赵赫德当然是选择后者了。
他扯动马缰,将座下战马调了个头,然后就带着自己的两万余骑兵和乌墨、王镗率领的雍国骑兵对冲。
冀国骑兵身穿红色铠甲,连战马的毛色也已经染血变得鲜红,犹如熊熊烈火。手中冲阵所用长矛,皆微微斜举,锋线笔直向前推进。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硬冲雍国骑兵。
雍国骑兵则身穿玄甲,战马则是以黑色和棕色为主,他们列成锋矢阵,手持丈八长矛,没有呐喊,没有怒吼,默然不语,布满戾气的眼神汇聚成一道冲天杀气。
两支骑兵义无反顾地冲撞到了一起,整个战场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王镗手持一杆长矛,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一矛将对面冲过来的冀国骑兵捅翻,身影丝毫未曾停滞,继续前冲,接着寒芒变成漫天繁星,每一矛刺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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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一名冀国骑兵的生命。
而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整个骑兵战场上,由于冀国骑兵将马力耗尽,他们的冲锋速度连雍国骑兵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而且骑兵体力透支,虽然被赵赫德面前组建了阵型,但是一番冲撞之下,立时变得支离破碎,这就使得胜利的天平单方面向雍国骑兵倾斜,冀国骑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完全不是雍国骑兵的一合之敌。
这样的战况,让赵赫德惊怒交加,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只能带着自己剩余的骑兵重回步兵大阵的位置,在步兵的掩护下,重新整队。
赵赫德手下一名将领策马来到他身旁,看着远处正在耀武扬威的雍国步骑大军,低声说道:“将军,事不可为,我们还是退回到善无城中,再做打算吧。”
赵赫德看了看疲惫不堪,且损失惨重的麾下骑兵,点点头,对自己的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步兵先向善无城撤退,骑兵断后!”
“喏!”
山坡上,秦恪看着远处的冀国军队,笑着问道:“仲铭,你猜猜,这雁门郡守下一步会怎么做?”
王镡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将军,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