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州城距离善无城并不远,八万冀军步骑疾行了数个时辰,在正午时分就赶到了善无城外,此时此刻城外的战场上已经空无一人,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这八万冀国军兵全部呆住了。
一座由尸体堆起来的京观静静的矗立在平原上,鲜血已经干涸,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无数面冀军旗帜无力的搭在人头上,浸满了鲜血,而一面征北军旗插在京观的最高处,正随着微风飘扬。
寒风呜咽,正午的阳光颇为明亮,照在这座京观上却显得格外刺眼。
手持长矛的赵赫德看着眼前庞大的京观,浑身一哆嗦,饶是他杀人如麻,也被这一幕吓到了,一股深深的不安从心底涌出,他知道这一幕是征北军故意留给他看的。因为在多年前的离石要塞外,冀国也干过同样的事情。
但是干这事儿的不是他赵赫德这支部队啊,干这事的是汾川郡守李沐白啊,这帮雍贼在雁门郡筑京观干嘛啊?
赵赫德回头看了看自己麾下的将士,八万冀国军兵雅雀无声地看着眼前巨大的京观,从其上飘过来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人群中响起一阵阵呕吐的声音,不少人握着直刀刀柄的手已经汗津津的了。
虽然他们同草原上的敌人交手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也是经历过尸山血海过来的,但他们却从未曾见过如此可怖的场景。
忽然,大地传来轻微的晃动,从远处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
赵赫德目光射出冷光,眼神冰冷地向前方看去,只见一道如同海潮一般的黑线从天边浮现。
一万雍国骑兵,身着玄甲,黑色带着条纹的披风迎风飘扬。战马一侧挂着一只箭囊,箭囊中满满当当所装羽箭的尾端也都是黑色羽毛。
一万雍国骑兵,手持长矛,腰挎环首钢刀,八千士卒皆腰佩弯刀,他们的身形随着马背起伏,犹如一片黑色浪潮渐次向前推进。
这支万人骑兵,是秦恪集合了征北军和郡军擅于骑战的士兵组成的,裁汰不合格者,组成了这支万人骑兵,由乌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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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镗统帅。
赵赫德深吸一口气,一提手中长矛,勒动战马转了个圈,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长矛向雍国骑兵的方向一指,怒喝道:“给我杀光他们!”
这位雁门郡守知道,这支雍国骑兵就是在等他们的,今日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为了将雍贼赶出雁门郡,保住善无城,他必须下令进攻。不过看对面雍国士兵的数量,兵力并不多。
三万冀国骑兵骑兵顿时响起阵阵鬼叫,一提马速,挺着长矛就开始对着雍国骑兵冲去。
三万对一万!
处在阵型最前列的雍国骑兵主帅乌墨兴奋地大叫道:“哈哈,痛快,伯铜,比一比谁杀的人多啊?”
王镗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乌将军,你这不是欺负人嘛?我自从参军以来,就是先锋官,从来都是骑弩上阵,一轮射击之后,就是冲锋了。哪像您啊,一次能射五六次箭矢。我和您比,那肯定输啊。”
乌墨一撇嘴,悻悻地说道:“没意思,那咱们按计划行事?”
王镗点点头,他一挥手,整支部队纷纷换上了骑弩和骑弓,等到冀国骑兵进入弓弩射程之后,一万雍国骑兵纷纷举起手中的弓弩,拉弦搭箭,身体微微后倾,目光如炬,箭头呈同一角度向空中倾斜。
赵赫德眼前的天空瞬间昏暗了下来,
“嗖!”“嗖!”“嗖!”
泼天箭雨从空中落下,黑色箭尾带着杀气如蝗虫般,落入了冀国骑兵的人群之中,落马者无数。还不待冀国骑兵反应过来,紧接着又一波箭矢迎面而来。
赵赫德微微挺动长矛,将飞向他的羽箭打落,依然不管不顾地策马前冲,他心中有数,这么短的距离,雍国骑兵才能射出几箭?
在雍国骑兵接连射出五波箭雨之后,两军已经相距很近了。看着快速冲过来的冀国骑兵,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手掌轻轻一挥,一万雍国骑兵分别跟着乌墨和王镗,沿着中间分叉而开,一左一右向前划出了两道弧线,巧妙地避开了冀国骑兵的冲锋队形。
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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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们双脚踩着马镫,双腿微微用力夹紧马腹,身形微微前倾,驱动战马骤然加速,同时手里还不忘拿出一支箭矢继续搭在弓弦弩弦上。
雍国北边诸军的各支军队所用的战马都是雍凉各苑囿培育的优良战马,马匹体格健壮,孔武有力,启动爆发力族,冲刺速度极快,一眨眼间就已经在左右两侧与冀国骑兵拉开了距离。
冀国骑兵如同一只拳头打到了棉花上,只是突入了雍国骑兵叉开后的空旷地带,眼睁睁看着距离自己只有数十步的雍国骑兵从其两侧离开。
当先冲锋的赵赫德扑了个空,愕然偏头,他从未见过能够如此之快就拉开距离骑兵,这些雍国骑兵给战马吃了什么东西?兴奋剂吗?哦,对,他不知道什么是兴奋剂。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已经穿行到两侧的雍国骑兵又一次拉弦上箭,毫无停息的将手中箭矢泼洒而出。
短短的一次冲阵而过,冀国骑兵就已经付出了两千余人的代价,有的浑身上下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