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到广牧城西大营内,晚上的宴会已经结束了。张松奇带着张耕黍和张蒲回到了王镡为他们准备的营帐。
张松奇落座,就将张蒲支出去为他准备醒酒汤。他迷蒙的眼睛在看到自己女儿出了营帐,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张松奇低声问自己的长子:“白天的战斗你注意到了吗?最后的火油罐居然爆燃了?!”
是的爆燃,当时的情况,张耕黍当然看到了,他还真没想过小小的火油罐会由这么大的威力。
“是啊,父亲,这火油罐我也是用过的,很少有这么厉害的时候。”张耕黍一脸疑惑。
张松奇嘴角微笑道:“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仲铭这小子找到了新的武器,而且威力不俗。”
张耕黍更疑惑了:“可是没见到他有什么新奇的物件啊?”
张松奇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说道:“明天还会发生战斗,你派几个亲兵仔细观察仲铭的亲卫。今天最后那次攻击,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张耕黍点点头表示明白,而这时张蒲已经端着一大碗醒酒汤走了进来,张松奇的眼神重新恢复了迷离。
夜晚过得很快,当王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清晰地听到了节奏感很强的战鼓声。
“咚!咚!咚!”
王镡迅速起身,他身上的甲胄压根就没脱下来,他手按佩刀刀柄,在王湔和亲卫都的护卫下来到了墙头。
只见寨墙外五里处,五万獯鬻士卒已经列阵完毕。两万熊奔军骑卒舍弃了战马,手持短矛和盾牌,转变为重甲步兵。剩余的三千熊奔军步卒守卫营寨,照顾伤兵。
三万部族兵队列整齐,杀气腾腾,郁射施和安确实有点本事,用几天时间就把部族兵训练的有模有样。
而让王镡眼神中尽是忧虑,因为十多部庞然大物般的攻城楼车已经矗立在五里外了。尽管做工上很粗糙,但是这毕竟是攻城楼车,居高临下对寨墙的威胁很大。
天空中乌云密布,初冬的寒风带着一丝寒意,卷起强劲的北风,将城头上的黑底金字雍字大旗被吹得啪啪作响。不一会儿,就从空中飘下细小的雪花。
随着战鼓声,三万部族兵手持刀矛、盾牌,扛着飞梯,推着攻城楼车、云梯车向营寨靠近。
此时在墙头上,中部都尉府中有五百人换装了长柄大斧,这是张松奇麾下的健勇都,各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力气很大。他们身穿玄甲,头戴铁盔,背上背着蹶张弩。
王镡并不明白张松奇将这支精锐部队派上来的用意。不过他也没时间关注这些,远处黑压压的三万獯鬻士兵,很快就分成了两部分,前部一万人整理身上的弓箭飞奔到距离寨墙六十步外,在军官的喝令下骤然停步,然后迅速举起角弓,向城头乱箭齐发。
后部两万人继续扛着或者推着攻城器械,继续缓慢的向前行进。
“箭矢来了,防御!”
各部士卒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纷纷采取措施防御箭矢,有举盾的、有撤到寨墙下的、还有躲在墙垛处的。
一万獯鬻弓箭手连绵不绝地射出手中的箭矢,顷刻间射出了五轮,五万支箭密密麻麻插在寨墙各处,墙头上的雍军士卒根本没办法进行还击。
“床弩准备射击!”
架设在寨墙各处的床弩开始发威,床弩操作手冒着被箭矢射中的危险,强行拉开弩弦上石弹。
随着“嘭!嘭!嘭!”声响起,成百上千的石块向獯鬻弓箭手铺面而来,瞬间在上万人的大阵中掀起腥风血雨。
阿史那库罗看着身边被石块砸翻的士兵,心头狂跳,但他作为这一万弓箭手的指挥官,不能怂。只能硬挺着伤亡,指挥剩下还存活的几千弓箭手继续发射箭矢。
好在,后面的两万攻城军到来了,高大的攻城楼车上,处在顶层平台的獯鬻弓箭手居高临下,向寨墙墙头倾泻箭矢。
王镡迅速指挥床弩进行攻击,散碎的石块对由原木制成的攻城塔楼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无法阻止其靠近寨墙。
獯鬻攻城部队迅速将飞梯、云梯靠在寨墙上,他们的进攻,让寨墙下的獯鬻弓箭手失去了作用。这些弓箭手将弓箭收好,手持弯刀,就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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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部队后面。
墙头上不在接受大面积箭矢洗礼,墙头上的中部都尉府士卒迅速起身列阵,在各处梯子处发动各种攻击。
西部都尉府的士兵则手持弓弩,对寨墙下的敌人发动攻击,或者同攻城楼车上的獯鬻弓箭手弓箭手进行对射。
箭支在空中划过弧线,迅速落下,带走一波獯鬻人的生命。弩矢则强劲有力的多,它们穿透了楼车上獯鬻弓箭手身上单薄的皮袍,被射中的獯鬻弓箭手惨叫着从楼车上坠下,在地面处砸出一滩血色肉泥。
王镡很快就注意到张松奇麾下健勇营的动作,他们手持长斧,居高临下,用力挥舞,狠狠一斧劈去。
“喀嚓!喀嚓!喀嚓!”,飞梯和云梯 攻城梯的最上面两根横档瞬间就被轻易斩断,攻城的獯鬻人很快就傻眼了,他够不到墙头了,即使手能勉强碰到墙头,但双脚却无从借力攀墙了。
不上不下停在那里的慌张无措的獯鬻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