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谚从小就没为钱愁过,要什么爸妈都会给买,再不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反正有的是亲人愿意为他掏腰包。后来自己独自生活,也不用为钱发愁,赚得不是特别多,但总归衣食无忧。
童欣给的清单他都买好了,还自己加了几样别的。宁谚拿东西不怎么看价格,全凭心情,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倒吸一口气,他却波澜不惊,习以为常。
童欣在家里打扫卫生,出去一个多月,家里角角落落积满一层灰。楼上楼下跑,一会抹布一会拖把,一会刮玻璃,一会拆纱窗,一整套做下来,人已经累趴在沙发,寒冬腊月,头顶冒着热气,像在练某种神功。
宁谚提着四个大购物袋进屋了,童欣起身帮着收拾。她是穷惯了的人,拿起一样习惯看上面贴着的标签,第一二袋还好,是能接受的范围,但还是嘀咕:“早知道叫你少买点了,就这价格平时都能买一车了。”
宁谚把素菜放进冰箱保鲜层,不以为意的接话说:“想吃就买,不用在意那些。”
童欣撇撇嘴,接着收拾第三袋,她惊呼:“哎,这是不是打错了,这么点怎么要两百多?”
宁谚接过童欣手里的看了起来:“没错,牛肉是比较贵,130一斤。”
童欣肝疼:“下次不能让你去买东西,我记得奶奶以前买的牛肉最多50一斤。”
宁谚:“……”
“这也是,怎么这么贵,没叫你买车厘子呀。”童欣持续肝疼。
她自当了艺人后,收入不错,但她还是保持着一惯的节俭,从不追求奢侈品,也不去尝试那些所谓的山珍海味。在她的价值观里,吃的只要有营养能吃饱不饿着就好,衣服更是一件赞助的衣服穿好几年。
宁谚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想着童欣想不想吃,只要她想吃,别说是涨了好几倍的东西,只要她想,不管是什么,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他都会给买回来。
随着收拾的东西越来越多,童欣嘀咕的次数更多了,宁谚不做声,默默在旁边听她念经,全当没听见,下次该买还得要买。
就是如此任性,跟钱多钱少无关,只在一颗心愿不愿意。
收拾好东西,童欣把车厘子洗了放茶几上,俩人边看电视边吃,脸上都挂着暖心的笑。
午饭过后,张彤打了三次电话过来,问到底什么事怎么还不回去。前两次宁谚没接,第三次是童欣催他接的。
宁谚想撒谎又找不到好的理由,童欣在旁边用手比划叫他回去,宁谚只好说:“已经忙完了,马上回去。”
他当然是想回去和家人一起过年,团团圆圆,但又不忍心童欣一个人。
其实俩人心里都有很多话想问,有很多话想说,但到底从哪一句开始都不知道。所以昨晚他们没聊多少,再次互表心意已经足够他们消化好长一段时间。
童欣以前就那样,从不提自己家里的事,昨晚更甚,对离开后的一切只字未提,宁谚只知道,童欣的奶奶过世了,至于爸妈她没有提起,只说家里只剩自己一人。
宁谚走后,童欣无聊,只好找江米闲聊,不聊不知道,没想到结婚还没几个月的新婚夫妇竟然在冷战。
火锅店已经放假,江米此刻正待在她和一能的家,沙发各占一边,谁也不理谁,一场没有硝烟的拉锯战正展开帷幕。
冷战的原因是都要求对方去自己家过年。
江米和一能都是本地人,按道理应该不存在这种千古难题,但坏就坏在家家都有奇葩妈。
两位妈意见统一:一家四口,少一个都不行。
这可把江米和一能难住了,早知道应该提前网购一瓶□□药水,这样谁也不用为难。
两位都是听话的孩子,都以妈妈的话为圣旨,就这样争着争着就冷战起来了,都不让步,看谁能熬的过谁。
江米气得不轻,都开始人身攻击了,她说:“欣啊,你可切记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万万不可信一句。结婚前无论说得多么感天动地,情真意切,婚后只要是碰到自家的事,你永远是最后考虑的那一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