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的感情生活单一,以前是宁谚,如今还是他。以前在一起时,俩人没红过脸,也红不起来。
她的性子软,又懂事,事事考虑周全,偶尔不小心说错话会立马道歉,态度诚恳,任谁都发不起火来。
宁谚脾气相对强硬些,但那是对外人,这次重逢刚了那么几回,那也是忍着痛刚的。以前放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童欣脸上出现阴云,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在乎的人皱一下眉,牵动的不只是自己一人的心,还有那个时时关注你一举一动的人。
童欣想劝江米态度放柔和点,好好和一能沟通,哪想江米犟驴脾气上来:“他怎么不柔和一点,气得我肚子都有点疼,大姨妈迟了好几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标了?”
童欣再不敢刺激她,偷偷给一能发了消息:你是男人,大度点,大气的男人最有魅力。
一能也在气头上,看到童欣的消息以为是江米指使她来当和事佬的,气又往上蹭了几个点,刚想发一条怼回去,童欣又来一条。
——她肚子有点疼,说大姨妈也迟了,别的先放下,先带她去医院看看。
一能慌了神,扭头去看江米,见她鬓角已经浸湿,手按着小腹弯着腰在隐忍着什么,他忙不迭的冲过去,因为动作太大,茶几都被撞歪了。
一能擦了江米额头的汗,着急的问:“怎么了,肚子怎么疼了?”
江米还气着,想推开一能,但肚子疼得实在没力气,恹恹的说着狠话:“别碰我,不要你管。”
一能哪里还有脾气,早吓得六神无主,凑过去一口亲在江米脸颊上,装孙子:“小祖宗,我错了,先去医院,回来任你处罚。”
病床上,江米脸色苍白的躺着,虚弱的手放在被子外,正输着液。
一能像个小学生似的正挨医生的训戒:“你这丈夫怎么当的,情滞郁结导致流产,还好及时,要不后悔都找不着地。以后烧高香供着吧,是福星,三胞胎,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医生一出去,房里传出一声洪亮的尖叫,伴随着虚弱的阻止声。
除夕早上,宁谚本想赖床再躺会,被一串消息炸醒,接着被迫发了一个“大大”的压岁红包。
一能这人忒不要脸了,刚确定是三胞胎就四处撒网,熟悉的不熟悉的全讨要了一遍,因着平时人缘好,倒是都给他面子。
他其实就是太高兴,想跟大家一起分享这个天大的恩赐,至于钱多钱少真的不重要。
但压岁钱发一分钱实在过分,关键还不是不熟的人,是宁谚这个讨厌鬼。
宁谚纯粹是为了报复一能把他吵醒的仇,故意恶心他,但转眼给江米发了真正的压岁红包,预祝她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童欣自然也在压岁红包被讨要之列,她二话没说,转去了一笔一能咋舌的金额,祝他们一家新年快乐。
除夕过完就是拜年,宁谚是家里的独子,所有关系都要靠他去走动。
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这是一种形式也是一种责任。他开着车穿梭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到了一家提上礼品,说完祝福的话开始给红包,拿红包的一般两种人,一种是未成年,一种是成年了还没来得及参加工作的,不管哪种,都是鼓励的意思。
家里亲戚多,光拜年就花了两天时间。到了初三初四,就是同事之间的走动。
宁建东朋友多,而他有意让宁谚混个脸熟,所以一般都会带着他。宁谚本身很优秀,带他出去面子也倍儿亮。
宁谚是初六回的公寓,带了好多咸鱼和腊肉,是张彤托乡下亲戚熏的。往年张彤怎么塞宁谚都不接,嫌不好清洗。
“不嫌麻烦了?”张彤故意刺他。
“越是年纪大越想那些原始的东西,为了那点念想怎么也会变勤快点。”宁谚谎话张口就来。
宁谚送腊味去对面的时候,房里不止童欣一人,俞晨辰和胡桉也在。
俞晨辰怕童欣孤单,从初三起每天都过来,胡桉是他的跟屁虫兼秘书,寸步不离的跟着。
俞晨辰和宁谚打过两次照面,上次来看童欣时对方告诉他宁谚是高中同学,还借助在他家。
从第一次在走廊碰见起,俞晨辰就察觉童欣和宁谚之间的不寻常,但一直没点破。
现在宁谚不敲门直接输密码进来更是加深了他的猜测,童欣家的密码他都不知道,为何高中同学会知道。
除了俞晨辰,胡桉也僵了一会,她看了童欣一眼,对方脸上表情一如往常淡然,没什么特别的波动,但敏感如她,某些人装得再好,内心早就被窥探干净。
童欣给他们介绍:“宁谚,我的高中同学。”
“俞晨辰,老板兼哥哥,胡桉,好朋友。”
三人点头打招呼,童欣去接宁谚手上的东西,顺带把他拐去了厨房。
胡桉和俞晨辰咬耳朵:“不寻常。”
俞晨辰翻了个白眼:“就你眼睛亮,快洗牌。”
胡桉熟练的洗牌发牌,小声嘀咕:“就知道对我凶。”
张彤细心,知道一下吃不完,装的时候挂钩也顺带装在里面。童欣把腊味挂在厨房置物杆上,完了挤洗洁精洗手。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