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迢舒出一口气,在他眼里,张宇是个清醒的无爱者,若是谈情说爱,也是为了爱自己。他见过张宇的伪装,便可以窥探见真正的面目。
他们对视着,要把满口的话都寄托在一个眼神中。
直到张政的出现。
张政揉着头,支愣的站在两人中间的桌旁,问:“我该靠着谁坐。”
张宇一下拦住他的手,拉到身边:“随便啦,反正主席也不会考虑我们的真实感受。”
张政皱了下眉,从张宇的拉扯中挣扎出来,鄙夷的说:“你真的不会讲话。”
张宇并不在意,耸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讨厌的人,自然就说讨厌的话了。”
他满脸笑容的看着由迢,眼神要比以往的更加深情,让人摸不透。等到来不及再去多想,他便又恢复到以往做作的姿态,用最阴阳怪气的言语来表达自我的直白。
由迢替张政要了杯饮品,阐述道:“那个节目是要参加的,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排练?”
张宇:“随便啦,我怎么敢拒绝主席的想法。”
张政:“抱歉,我不想上台了。”
张宇疑惑的“嗯”了一声,表示诧异:“张政,你不会因为点波折就放弃显露头角的机会吧。”
张政盯着张宇,嘲笑道:“你当我是没有登上台的小丑,为了一次博眼球机会就能放下近来所经历的磨难。”
由迢借着余光去看张政,察觉到张政的变化,一个人历经事事后便会变得不同于以往,索性换了个性格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他没法去讲出安慰的话,那将会是一把粘上糖的刀。
已经让别人受伤的人又怎敢当做普渡他的神。
“哦?”张宇听闻张政的话,无奈的笑笑:“我忘记了,只有我才是那个没权没势的笨蛋。”
张宇看着外头路灯上的浅浅白色,在日头前竟显得耀眼,或许是雪在太阳下的缘故,也或许是心理作用,想给自己找一个可以转移视线的地方。
雪不曾掉落,像长在路灯上的云。
“可惜云永远只在天上。”张宇感慨道。
他起身理了理外套,道:“不和你们闲扯了,那个节目会影响到整个庆典。如果晚上排练不能去,我直接就给删除了。”
张宇拍了拍由迢的肩,不再言语,他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张政没像前些日子埋怨张宇的动作,他茫然的呆滞了会儿,双手攥着要给自己找一个依靠。
等张宇走了好久,那杯新品也放的有些冷了。
张宇也没有开口。
由迢很有耐心,他没有催促张政说出内心的话,说到底所有的缘故都发生在自己和由甄身上,怪不得以后再有任何波折。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小活动节目的答案,牵连的是高于这个的恩怨。
叫人可笑。
“学长,我不想参加了。”张政支支吾吾的说:“我祖母在那天过后就彻底病在床上,她抱怨着为什么祖祖辈辈都要受到由甄的折磨,自己的丈夫也曾经给由甄下过单,儿子让由甄迫害而死,就连捡回来的孙子也和由甄的儿子有了联系。”
由迢似乎明白了由甄在他对妇人发火的阻拦,也彻彻底底清楚妇人的疯狂。他自以为经历过种种不适,放在悲哀的人上不过沧海一粟。
原以生活在世上的人早已没有了寄托,她寻求一个寄托,静心教养,当这个寄托也要毁掉的那刻,她畏惧担忧,倒在床上想回到死神的世界里。
由迢自言自语的说:“由甄不会在可怜她吧。”
他看着神情疲惫的张政,微微倾身把他额头间的碎发打理了下。
“我无法接受我不是祖母亲生的。”
张宇直言道。
他的祖母对他太好,宠的不成模样。他的玩闹和调皮在祖母眼中都是可爱的,是可以原谅的。在培养的亲情中,祖母像是无私奉献的树根滋养着。
他无从难过,只是觉得愧对祖母罢了。
由迢与张政分别时,张政也没有给出准确的回复,不过他的想法已然写在脸庞,两个人的数次排练死在忽然挑明的身份上。
由迢单独坐在咖啡馆,给由甄打了个电话。
由甄接的很快,他躺在床上瞅着那根刚卷好的烟:“怎么最近给我打电话比我顾客都勤?”
由迢问:“你知道你接过那个妇人丈夫的单吗?”
“哪个妇人?”
“那个经常来闹,打我们,骂我们的。”
由甄翻了个身子,笑笑:“当然知道阿,那个男的上了年纪,给的钱多,完事的又快。怎么,你问这个干嘛。”
由迢沉声问:“为什么不和我说?”
由甄把烟按在中指上,食指和无名指夹着那根半燃的烟,他平躺着目光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抖抖烟灰,咬‖着自己的唇。
随即他把手机开了免提,提声道:“你当你是我什么人,事情都和你说。”
由迢结账,道:“我给你了那张卡,很多钱。”
“怎么,你要当我的金‖主,养我?”
由甄调侃的笑了笑,那笑意挂在脸上多了许多柔情,早没有话语的噎人,他蜷着另外只手,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