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由迢:“喂我吃个栗子,就原谅你。”
由迢拿着那颗栗子,缓缓地喂到简泽云的嘴里。他碰了简泽云的唇,很软,要比他刚才幻想的云朵还软还红。
他无法阻拦简泽云的引人注目,也难以拒绝这般光彩。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把内心真情实感藏好,争取配合好简泽云的条约,眼角余光扫见的是那碗已经剥好的栗子和放在桌上的合同。
果真……人家就是为了合同能够正常进行。
由迢还是大胆的想了想,简泽云会不会有一点真的喜欢自己。
他摇摇头,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简泽云对他好是为了条约能够正常进行,就如条约上说的——两者需要表现出情侣关系,不可让人一眼看出。某种意义上说,简泽云的性格温柔体贴,做事严谨认真,他是在补偿两个人共渡一夜,也是在做好条约。即便自己对简泽云的私心到达无法阻拦的地步,也不会对条约有任何影响,只会在分别时很痛苦罢了。
“张口。”简泽云似笑非笑,抓出一把栗子,“该泽云喂他的阿迢了。”
由迢见窗外的光照在简泽云的身上,光影映出模糊又发亮的轮廓,似乎是镀上金澄的铂玉,在微微动身前碎裂开,是尘壁中的神明下凡,也是他的简泽云阿。
他乖乖张口,把栗子咬碎。
栗子早已没有刚刚出炉的温热,咬开甚至有一点发硬,断不是最佳的食物。由迢并不在意,他尝到了栗子的甜。一颗颗栗子干涩,噎不到他的喉咙。
他忽然想要简泽云的吻。
不想吃栗子了。
“泽云。”
“我在,怎么了。我的小由先生。”
“我有点渴。”
“我去给你倒杯温水,别着急。”
简泽云忙向厨房走去,他边走边骂自己没有分寸,整什么东西不好,非要扒栗子给由迢。让小崽子看见自己的用心又什么用阿,还不是噎到了他的小崽子。
怪心疼的。
简泽云没谈过恋爱,他身边太多的omega,这让他不得不放弃恋爱,家中的关系没有稳定,公司的事务没有处理,他毫无资格去做简泽云,他是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的贵公子,用锦缎和玉石堆积出来的娃娃,父亲死的早,继母单独担任起大梁。就因为世道变化中要屹立不倒,才不能心存侥幸,坠进陷阱成了被别人啃食的兔子。
他心动过别人,却不敢挪动一步。
直到如今,他的心早已麻木,迷人的万物实在繁杂,它们鲜艳招摇,带着让人把持不住的招数。简泽云克制不了对皮囊的热爱,倘若由迢长相没有那么惊艳,也没有那天的情景,他断断不会心动。
一颗心沉寂在死海中,让锁链穿得千疮百孔,一经飞出海外,又怎能回去呢。
他的心给了由迢,只会为由迢心疼。
“草,自己的想法好像小毛孩儿。”
简泽云把水里放了一颗冰糖,不由自主的翘了嘴角。
由迢喝着水,舌尖触碰了一下牙齿,他像是在回忆那个淡淡的吻。
好像简泽云能够吻自己阿。
由迢把水放在一侧,他捂住肚子叫了一声,皱着双眉。
简泽云诧异的看着由迢,他看着水杯里的水,心想自己又没做饭,不会煮壶水都能有问题吧。烧水应该扯不到厨艺方面,冰糖坏了?还是栗子坏了?
“泽云,我肚子好疼。”由迢身上仿佛过了电流,道:“那天和秦束云打架可能是伤到了。”
简泽云盯着由迢捂着的位置,他眨了眨眼眸,用手摸索着头发。
这不是自己打由迢的地方嘛。。。
“这个秦束云。”简泽云组织了一下语言,“敢打我的阿迢,下次最好不要遇见我。”
他早让陈劾安排好人手去惩治下秦束云,现在想想要不要轻一点,人家貌似帮了他。
该死,下次绝不能家暴了。
他坐在床上,头搭在由迢的肩上,手早已碰到由迢的肚子。
“我给阿迢揉揉。”
由迢“嗯”了一声,他似乎与简泽云融进投来的光亮中熠熠生辉。他的神明听见信徒的祈求,依偎身侧用美色勾引,要他成仙——
共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