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夜里,简泽云带着由迢参加了应酬。
简泽云坐在车上翘起笔直修长的双腿,油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他脚踝微微显露透着白皙,得体又随意。那只手带着纯白的表和一颗男戒,正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无声的笑着。
他送给由迢的戒指和手表和自己是情侣款,就连衣服都是一黑一白的高定情侣款,除了尺码颜色并无差错。
由迢是在和简泽云参加聚会,才知道真正的酒会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从小生活在巷子,纵然看过小说电影里对上流人士聚酒会的描写,也不如一见。奢华的金边锡纸邀请函和接受高等礼仪培养的服务生,接连偌大的酒桌和灯光闪耀的舞池,就连弹奏的人都是难以约到的音乐家,更别说挂在墙上的画要值几个楼盘。
这是在喝酒吗?是在喝金子吧。
简泽云拐着由迢的臂膀,举步走向酒会各处。他随手拿起一杯伏特加,敬来往的人士,不如往常的温润笑意,更多的是扯动唇角的假笑,言语也是所谓的酒场话,几分做作与假意。有人问起他身边的由迢时,也不会避讳,明目张胆的告诉诸位那是他的丈夫。
有惊讶,有祝福,在得知由迢的姓名过后便不太理解,以为这是哪家不爱出门的公子哥化名。
简泽云不是举办酒会的人,却要少不了来回的应付,他们简家自简父离去后就处在风口浪尖,如今公司在简泽云的cao控下变得利益翻倍,商人们谁不想攀一攀高枝呢。仅仅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就创造了让人无法相信的奇迹,大把白银砸的看客们脸疼。
由迢让简泽云单独安排在酒会的清净处,他背着舞会的灯光,瞧着又咋的的舞蹈,不禁沉浸了一会儿。
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就是由迢?”
由迢偏过头看他,那人眉与眼都生的极美,脸庞娇小,西装不同来往宾客的正式,颜色粉嫩,打的领带也是粉色。
“你是?”由迢淡淡的问,他不太想与外人有联系,再无端惹了什么麻烦。
那人靠近由迢,眼眸眨了眨,弯弯着笑道:“我叫王然,简泽云的同学。听说,你是他的丈夫?”
他两手交缠,按了按:“可以啊,金屋藏娇,把你藏在酒会最不好找的地方。是怕我们看见后自卑嘛~,由迢,真好听的名字。”
由迢面色如常,心中早已有了戒备,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情敌,晶莹剔透的情敌。
王然的眼中,由迢的表情实在太淡,不够鲜艳,躲在寂静地方像是一泊泉水扎进古井中,自认甘甜,却不知现代人都爱矿泉水了。
他随意上前找服务员要了杯香槟,举杯道:“嗯~。”
由迢学着王然的动作,也找服务员要了一杯。他举杯,点头嗯了一声。
“你怎么不去舞池玩。”王然动作骄矜,摘掉耳边的银环:“酒会都传开了,简泽云有了一个丈夫。你如今去舞池,不就是艳压群芳的好机会。”
王然隔着那高脚杯去窥头顶的灯光,唇角的笑意似乎微微散开了,又透着夺目的颜色。
他实在太美。
“我不会跳舞。”由迢没想遮掩,他解释道:“泽云叫我呆在这里,等他结束再来找我。”
“联姻养出来的小公子哥?”王然语气正经,瞥了一眼由迢的举止:“不让你学习礼仪,是怕越俎代庖嘛~。”
由迢沉默,他该怎么说他就是个没有登上过高台的平凡人。
介时,忽然有人说道。
“他是个alpha,和我同校的,曾经追求过我。”
秦束云穿着酒红西装,头发造型一丝不苟,貌似还画了妆容去遮掩伤痕,瞧着比以往稳重。
他夺去由迢手上的杯子,叫服务员送走,冷笑道:“小然少爷,由迢可是都不会敬酒的,就连这些步骤都是在大学里请教我才得知的。”
王然直勾勾的看着秦束云,他挑眉问:“您是哪家的公子?”
“秦束云。小然少爷在上个月的时候与我父亲有合同,曾经来过我家用餐。”
王然一笑,轻声细语:“原来是秦总的儿子,幸会。”
秦束云伸出手,邀请王然道:“和我跳一舞?”
王然依然笑着:“秦公子,我已经二十六岁啦~。”
他没把拒绝的话说的明显,只是错过了秦束云的手,用年纪来否决秦束云的邀请。在他看来,秦束云是嘴上毫无遮掩的蠢蛋,在这个酒会上能够公然邀请自己的人不超过五个。
怎么会是这个小孩子,就连他的父亲也不配给他抬鞋。
秦束云语气有点急:“小然少爷是想和别人养的alpha说话,也不愿和我有什么交流吗?”
由迢本想开口,可见王然毫不在意秦束云的神情,他选择了闭嘴不谈。
情敌和怨种如果能吵架,那就是戏台上看火——热火加热火。
王然垂眸,笑道:“秦公子把话讲的那么随意,是不是还以为我在你家吃饭阿。这里是酒会。”
秦束云深呼一口气,指着由迢:“由迢,你别以为别人帮你是源于自己,劝你当简泽云的兔子别当出优越感,等你被抛弃就是万人踩在脚下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