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里,徐青一直待在灵官庙,天天在大殿的广场上戴着面具给人算命看相,三天下来竟然赚了两千多块。
然后,被常诚海还不犹豫地抽成百分之三十。
常诚海嘿嘿笑道:“师祖,这是规矩,谅解谅解,无规矩不成方圆,哪怕是我自己,在这里赚的钱都要分百分之三十给庙里。”
徐青竖起大拇指:“生财有道。”
“嘿嘿,多谢师祖夸奖,”常诚海压低声音问:“师祖,今天就是第三天,大批江湖人物已经把青城山围了个水泄不通,怎么办?”
徐青笑笑:“我呢,言出必行,一言九鼎,说要去青城山,那就一定会去。”
“可是谢斌的人却在庙外面守着,怎么出去?”常诚海激动地抓住剑柄:“杀出去?”
“你好大的杀气。”
“嘿嘿嘿,主要是好多年没动手了,我算算,从二十五岁那年到现在,整整十七年没有跟人过招了,有点小兴奋。”
徐青却摇摇头:“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找个人帮我开车就行,你好好守住这份庙产和传承比什么都强,你们这一派人丁单薄,容不得马虎大意。”
常诚海同样摇头:“师祖,灵官庙一脉确实没几个人,但我们从来没有因为人手少就苟全于世,相反,每逢大难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我们现在的一切也不是苟出来的,而是用拳头打出来的,二十五岁之前,我们这一派就我一个顶梁柱,几乎被灭门,可不管是我还是七八岁的小徒弟,没一个要逃命的,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直到硬生生打出一片立足之地,要不然,谢斌的人也不会只敢在门外溜达,不敢进门半步,我早就下了命令,谁进来就打谁,包括谢斌。”
徐青肃然起敬:“徒孙威武!”
“嘿嘿,所以师祖,这一次,一定要带上我。”
徐青再一次果断拒绝:“不行!”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把灵官庙牵扯到更大的冲突中。
灵官庙庇护他几天时间,和灵官庙直接出手给他助阵,性质完全不同。
前者,再正常不过,事情过后没有人会找灵官庙的茬儿。
但后者,相当于直接站在他这一边,敌人怎么对付他就会怎么对付灵官庙。
灵官庙不是常诚海一个人的私产,庙里也不止有常诚海一个人。
所以,他不许允许常诚海任性。
见常诚海不服气,直接掏出代理主持的铜剑排在常诚海面前:“常诚海,听我命令,除了一个帮我开车领路的,灵官庙其他人不准离开庙门半步!”
常诚海见状,也只能恭敬地行礼,领命。
但很快又兴奋起来:“这就是主持铜剑?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徐青点头:“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年代久了点,是南天灵官殿一脉的第一代祖师亲手打造的,主要价值在于身份象征,当然,我觉得它的主要价值还是辅助修行,嘿嘿,这可是一件六品灵宝,诚海啊,眼馋不?”
“六品?”常诚海的眼睛瞬间大放光明:“果然是好东西!”
“再等等吧,过一段时间看看赵理新师兄他们怎么安排新徒弟,要是不打算让新徒弟接他们的班,我就把它送给你。”
常诚海摇摇头:“不不不,我们灵官庙虽然是南天灵官殿一脉出身,但毕竟分家好些年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适合接这个班,”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赵师祖收徒弟了?”
“孙理常师兄刚刚收了个女徒弟。”
“哈哈,孙理常师祖啊,这就正常了,不会是从网吧收的?”
“好像还真是。”
“哈哈哈,孙师祖是个妙人。”
“是的,很有趣的一个小老头儿。”
说到这里,俩人忽然都沉默下来。
因为不管是赵理新还是孙理常,年龄都太大了,九十多岁的人,再有几年就要年满一百。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一对师兄弟随时都有可能溘然离世。
别看他们现在身强体健精神矍铄,可真到那一天,睡一觉的功夫人就没了,寿命跟身体从来都没有关系。
就像刘长安,去世之前甚至还能练拳打枪甚至同房。
寿终就寝的那个晚上还吃了半条烤羊腿。
可睡着,就再没有醒过来。
这就是修行者。
与天争命,但争来争去也不过给自己争来一点点体面,可以让自己死之前不用受罪,可以让自己在临死之前像正常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
赵理新和孙理常也不会例外,说不定某个清晨就再也睁不开眼睛。
道教对生死看得通透,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真正对死亡做到毫无感觉甚至欣然大笑?
几分钟后,徐青低声道:“等这事儿过去,把两位师兄请下山吧。”
常诚海点头。
自此,俩人再没有什么兴趣聊天,默默地回房间洗漱休息。
徐青没有休息。
也没有修行。
而是拿出白天委托常诚海小徒弟买的东西倒腾起来。
面具失效,他自然要想别的办法。
好在刘长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