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便是秦尚的正妻——大夫人。
也是当今燕王妃的妹妹。
世子秦朗的母亲。
秦无衣也跟在大夫人身后,默默地跟了进来。
秦开转过身,目光在秦无衣面前停留了刹那,然后迅速的挪开。
场中众人都给大夫人行礼。
“拜见大夫人!”
二公子也跪下来,说道:“儿拜见母亲。”
大夫人走进来之后,坐在主座上,她凤目微眯,淡淡的扫了一圈场中众人,美丽的脸上看不清喜怒,失去丈夫的悲痛还没有完全散尽,但秦府目前的处境,她不得不站出来。
秦尚战死他乡,偌大的秦府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世子秦朗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级,又“美”名在外,不过是一个留恋歌舞酒肆的纨绔罢了,二公子秦越虽然是当今权势通天的将军市被的女婿,但二公子心性未定,又对秦府怀着极大地成见,对于秦府来说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所以对于秦府的大夫人而言,接下来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考验。
别看平时秦氏一族中不乏和秦尚唱对台戏之人,但秦尚一逝世,所有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都会跳出来,而这些自诩秦族精英的人才,恐怕连面都不敢露了。
秦开看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知道这便是以后自己的母亲,按道理来讲,她应该是痛恨自己的。
他没办法确定敌友,但无论如何规矩不能乱。
所以他强忍着浑身的酸痛,跪下说道:“儿拜见母亲。”
大夫人暂时没有理会其他人,她也将目光转到秦开身上。说实话,到现在,她的心里都充满了怨气和慢慢的恨意。她喜欢的男人,爱了一辈子,关心了一辈子的男人,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生死异域,哪怕放弃了自己还未完成的事业。
这得是多深厚的感情,多刻骨铭心的爱,才能做此种牺牲。
嫉妒是女人的天生的能力。
所以她很嫉妒。
但是她依然很有礼貌。
“起来吧。”声音很轻,但是没有人敢反对这个声音提出半分不恭敬,因为她是令支邑的女主人。
大长老以为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心中暗自窃喜。他揣测大夫人对秦开应该是恨之入骨的,所以他自觉地将自己划入大夫人的阵营。
说道:“大夫人,关于这个胡儿,族中长老们商议之后认为,仅凭借家主的遗言,尚不足以确认此子是我秦氏族人。所以,吾认为他暂不能列入秦氏族谱之中。”
秦无衣站在大夫人的身旁,穿上一声淡白色裙子的她,惊若天人,恐怕也只有草原神山上的仙女能和她相比了。她紧咬着唇瓣,想说话,可被旁边的大夫人悄悄地用手按了按,秦无衣会意,只能定定的站着。
在秦开入族谱和秦开之母陪葬祖陵一事中,反对声最为激烈的便是以大长老为首的人物,而他们背后还有隐藏更深的实力在操控着此事。
那便是秦尚的兄长,同父异母的兄长秦坚。
当年秦尚作为嫡子继承上大夫的爵位,他的兄长由于是庶出,虽是长子,但并没有继承爵位的权力。当时秦坚不惜发动兵变,这可惜阴谋被秦尚所粉碎。
但秦尚并没有杀他,反而将他发配在一座叫俊糜的小城做了城守。
这么多年来他倒也安生。
可大夫人绝不会认为他就没有威胁,在几年前,秦尚就已经有所觉察,秦坚和族中老人走的比较近。
“大长老,你这是何意?莫非你要公然不尊大夫之命?”说话的是秦昶,也是秦尚的族弟,在整个秦氏家族中,是秦尚最信任之人。
大长老冷笑一声说道:“上大夫之命自然要遵守,可这件事关系到吾秦氏一族的声誉,岂能儿戏?”
“大长老,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三公子有吾兄长亲手给的狼形玉佩在手,这是随我北上的骁骑都看在眼里的。你一句怀疑,就要将吾兄长的遗命推翻。莫非你要造反不成。”
他是粗人,不会磨嘴皮子,这一辈子,他只会做一件事情。秦尚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所以,胆敢有人违抗秦尚的遗命,那他第一个不答应。
这句话,他是说给大长老说的,也是说给大夫人说的。
明眼人都能看见,这次的事件中,受伤最重的其实是大夫人。不仅没了丈夫,自己还要替别人养儿子,无论如何,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最残忍的。
可她没有选择。
因为她是大夫人。
大长老一窒,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有些害怕。因为秦昶是秦尚的小跟班,族中所有人都知晓。
而他脾气阴晴不定更是族内公开的秘密。
本来想将火引到秦开身世的问题上去,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做法有些过于冒险,但是如果这能用这件事削弱秦尚在族内的影响力,他也是乐于去做的。
秦昶的样子,让大长老在内的许多反对派都往后退了退。
这个时候,大长老身后又走出一个年轻男子,他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义愤填膺”的说道:“大长老说的对,大夫人,令这胡儿入我秦族族谱虽然是上大夫之命,但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