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人对待天神的信仰极为虔诚,而在他们的信仰中,卖主求荣也算的上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行了。
代善是一个虔诚的人,更是一个虔诚的朋友。
“阿拉巴,今天你说的这番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不错,我对右谷蠡王确实心中有怨气,但是这不是我背叛他的理由,你也不要做这种傻事,否则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的。”
阿拉巴听了他的话,心中怒意暗积。他知道,他说不了这个朋友。
可是,这件事,他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放弃。
所以富贵和朋友之间他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样。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是一个问题。
可对于阿拉巴来说,他很快便做出了选择。
阿拉巴忽然笑道:“代善,我听你的,我也是着急,所以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做这种卖主求荣,遭天神唾弃之事。”
代善看着他的脸色变得舒展开来,以为他真的没了这种想法,也不禁点头,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我想着我们能再劝劝大王,或许真能改变他去大阏氏的主意。若是我们再储备些干粮物资,穿过瀚海,到了那边,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是啊,是啊。”阿拉巴应声道。两人从河边站起来,这里本来就属于比较僻静的地方,阿拉巴起来后,又看了看周围,也没发现什么人影。
于是他对代善说道:“代善,你看看那边,是什么?”
代善走在阿拉巴的身边,听阿拉巴这么说,便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是什么都没看到。
忽然,他感觉腰间有一痛。阿拉巴已经抽出他腰间的短匕,在代善的腰间连着捅了好几刀。
而且他迅速的伸出手,卡住代善的嘴,防止他叫喊出声。
代善没有想到他从来不会提防的好朋友会在背后捅他的刀子。
这几刀是致命的。
他腰间的鲜血,如一条小溪一样流淌下来。
阿拉巴扶着他坐下来,然后两个人就那样坐在河边,夕阳西下,有些金黄的落寞。
代善的嘴里鲜血也往出冒,阿拉巴盯着他的脸,说道:“不要怪我,你知道了这件事,我便不能让你活着,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我更进一步的人。即使这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代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他没有机会说话了。血流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他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在慢慢的流失掉。
最终他头一歪,就此死去。
阿拉巴眼神中的狠戾愈发的浓烈,他不敢耽搁,这里地形开阔,没有办法藏匿尸体,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滔滔不绝的河水上。
他扶起代善,然后走向河边,观察了一番之后,将他推入到奔流不息的河水中。
阿拉巴定定的站在河边,看着代善的尸体慢慢随着水流漂走,他才回过身来,将匕首在河里将血迹洗干净。
然后回到了绿洲之中。
除了两个放哨的卫兵在哪里昏昏欲睡,其他人都一起睡的一塌糊涂。
阿拉巴对卫兵问道:“代善千夫长回来了没有?”
卫兵有些疑惑,说道:“我记得代善千夫长是和千夫长一起出去的,你们没在一起?”
阿拉巴说道:“我们一起出去的,可后来代善说要去林子里看一看,有没有猎物,便和我分开了,我以为他已经回来了。”
卫兵说道:“哦,那就是代善千夫长还没有回来。千夫长先去休息吧,等代善千夫长回来,我便告诉他你在等他。”
阿拉巴点点头。
拍了拍卫兵的肩膀说道:“好,你们也注意些。”
然后他来到了他的部下旁边。
远处,右谷蠡王还在熟睡,似乎对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阿拉巴坐下来,也靠在一棵树上,他的几个部下向他投来探寻的目光。
阿拉巴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也闭眼假寐起来。
所有人仿佛得到了他的暗示一样,也都眯着眼,睡了起来。
时间如流星一般消逝。
夜幕刚刚降临,阿拉巴悄悄的睁开眼,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右谷蠡王,似乎他还睡得沉沉的。
阿拉巴站起来,他身旁大约四十多人也站起来,慢慢的向右谷蠡王靠近。
阿拉巴向其中几人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人便向树的后面靠过去。
阿拉巴低声叫道:“大王,大王!”他叫了两声,但右谷蠡王都没有回应。而且只能听见他如雷的鼾声。
阿拉巴心中大喜,他向四周的部下做了个手势,所有人一哄而上,用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将右谷蠡王连人带树捆了个结实。
右谷蠡王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有人正在用绳子捆绑他,但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他刚想要去拔腰间的刀,一个士兵拿着矛一下子拍在右谷蠡王的胳膊上差点直接将他的胳膊拍断。
右谷蠡王吃痛,缩回了手,那士兵一脚将右谷蠡王的佩刀踢开,众人将他捆的结结实实的。
其他人的士兵也被惊醒。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