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猎人名叫孙浩。
从小父母死得早,成了个孤儿。
妻子霓虹是一年前,他在山上打猎时捡到的。
那时候,大家闺秀模样的霓虹,不知为何独自一人在山上,脚被一根猎箭刺穿了,痛得在雪地里呼救。
呼救声正好被孙浩听到。
于是便将她救了回来。
跟他回家的霓虹,并没有说起自己的家庭来历,而孙浩也从未问过。
他只是悉心照料着她,一直到将她的伤给治好。
都是客客气气,没有过歹心思。
霓虹见他为人老实忠厚,感恩戴德,问自己该如何报答孙浩。
孙浩只是哈哈一笑,闷声闷气地说:“我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个老婆。”
从那天开始,霓虹就成了他的老婆,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
夫妻俩很恩爱。
家里有了女主人后,孙浩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
直到赵姓秀才来媒婆家半年之后,麻柳村发生了一件恶事。
孙浩的尸体,在山上被发现了。
他被残忍杀害,就连死后也被凶手残忍地切成了细碎的肉块。
那些肉块被山上的野物啃食,有的已经只剩下白骨。若不是脑袋还在,几乎已经无人分辨得出孙浩的模样。
尸体是被上山砍柴的樵夫发现的,他当即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到山下去报官。
官差将孙浩的尸体合拢后,让霓虹去辨认。
孙浩哪里会认不出自己的夫君,一看到夫君惨死,当即哭得死去活来。
孙浩的死亡,明显是谋杀。
他的尸体身上有许多利器砍过的痕迹,凶手残忍至极,看起来也像是早就对孙浩起了杀心。
水荷县新上任的县令是个昏君,一听在自己辖下出现了这么恶劣的凶杀案,立刻命衙役将认识孙浩的所有人,全部抓了起来。
他想的倒是很简单,既然孙浩死得这么惨,肯定是熟人作案。
当调查到媒婆的时候,那媒婆突然想起了半年前,自己和赵秀才说过的一句戏言。
当即面色发白,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她的举动顿时引起了县令的怀疑。
县令当即一拍惊堂木,喝问道:“那妇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媒婆拼命摇头:“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还撒谎,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县令冷哼一声。
媒婆被衙役打得皮开肉裂,实在熬不住,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半年前自己和赵姓秀才说过的话,通通全盘而出。
县令立刻下令,将赵姓秀才也抓了起来。
赵秀才一见这飞来横祸,顿时吓得人都瘫软了,嘴里只喊:“冤枉啊大人。
大人请明察,小人确实是对霓虹小娘子心生爱慕,但怎敢妄法杀人。怎么说,我也是个读了圣贤书,考取了功名的秀才啊。
何况那霓虹小娘子的丈夫牛高马大,身强力壮,小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县令又是一声冷笑:“凭你,自然是杀不了他,但万一有一个孙浩相熟的人里应外合呢?”
县令又命衙役将霓虹抓来,和赵秀才到堂上对质。
霓虹哪里见过赵秀才,见到这秀才,悲伤之极的脸上一脸懵。
但县令却一口咬定:“恶毒民妇霓虹,你是否和这赵秀才串通好谋杀亲夫?你们俩一个贪恋美色,想要迎娶这恶妇,一个出谋划策想杀了亲夫改嫁。
本官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穿了你们的阴谋。”
霓虹一听这个浑蛋昏官说的究竟是什么话,气得破口大骂:“好你个昏官,我与夫君相亲相爱,和和睦睦,怎么可能为了改嫁而谋杀亲夫?
我夫君死了,你不明察秋毫,还在这里口吐昏言昏语。你为的是什么官,戴的是什么官帽!”
这县令哪里被一个平民指着鼻子骂过。
这水荷县可是他的一言堂,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当即愤怒地命令衙役,将赵姓秀才,媒婆和霓虹全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媒婆本就被年龄大了,刚刚又被打过二十大板,艰难得没撑几板子就一命呜呼了。
而赵姓秀才一个读书人,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皮肉之苦。
打到二十大板的时候,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痛哭流涕,痛到只能认了:“别打了,大人,我认,我认。那猎人,确实是我杀的。是我贪念美色,是我和霓虹勾结!求求您开开恩,不要打了。”
县令这才满意地让衙役追问供词。
唯独霓虹一个弱女子却咬紧牙关,闭着红唇一声不吭,不愿意屈打成招。
硬撑了三十大板后,她依旧喊冤。
县令更是大怒:“恶女人,你的姘头已经招供了,你若是再不招供,本官再打你五十大板。
打到你招供为止。”
又打完五十大板,霓虹依旧一声不哼,只是瞪着充满血丝的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县令。
县令被这霓虹盯得浑身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猛地打了几个冷战。
这妇人好生恐怖的眼睛,自己可是这水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