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官人神情恍惚,心思远在天外。
媒婆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耻笑道:“小官人,你不莫不是再来的路上碰见了我家的邻居,那美妇人霓虹?”
“她原来叫霓虹啊。”
赵姓秀才精神一振:“好名字真美,人美,名字也美。可问,霓虹小娘子夫从何人?”
媒婆道:“小官人,你死了这条心吧。霓虹的丈夫是咱们镇上有名的猎人。长相英俊,孔武有力。霓虹对她丈夫死心塌地,咱们麻柳村窥视霓虹美色的男子也有许多,从未看过霓虹和那个男子说笑过。
那位小娘子,一心只记挂着自己的夫君咧。”
赵姓秀才一听霓虹的丈夫只是个区区猎人罢了,顿时嗤之以鼻:“区区猎人,一个莽夫而已。我看霓虹小娘子是没见过世面,更没加过好男人。
媒婆你远近闻名地善于嘴,要不你去替我说说,让那霓虹小娘子离开她丈夫,嫁给我可好?”
这番寡言无耻,恰不知耻的话,媒婆听后却不意外。
因为几乎所有见过霓虹的男人,都这么对自己说过。
她也曾经为了几个男子要给的大笔红钱动了心,找霓虹敲打过。
但是霓虹对自己附近的感情,那是铁打的一样。
任她巧舌如簧,霓虹也不为所动,甚至将她给轰了出去。
媒婆也是没办法。
苍蝇也只是叮有缝的蛋,没缝的,就算她是苍蝇也没卵用。
不过赵姓秀才一直缠着媒婆再去找霓虹说媒,媒婆被缠得恼了,气上心头,开玩笑道:“若你非想要取霓虹,也不是没有办法。霓虹的心挂在她丈夫身上,你想得到霓虹的身子,除非做一件事。”
赵姓秀才大喜:“真的?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能迎娶霓虹小娘子,秀才我什么都敢做!”
“就看你胆子够不够肥了。你去把她丈夫给杀了,霓虹就成了寡妇,到时候我替你去说媒。”
媒婆阴笑道。
赵姓秀才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哪怕自己确实是色欲熏心,但还是有理智的。
他张大嘴,怒斥媒婆:“你这媒婆好歹毒的心思,你要我杀了霓虹小娘子的丈夫,莫不是你要让我以命抵命?”
媒婆耻笑道:“你也知道要以命抵命了,你也知道害怕,你还说我歹毒?
究竟是你心思歹毒,还是我歹毒?
让我去霓虹小娘子家替你提亲的,可是小官人你啊!
她一个有丈夫的妇人,我如何替你提亲,你这不是想为难我吗?”
赵姓秀才被媒婆损得面红耳赤,知道理亏,也顾不上找老婆了,气急败坏下拂袖而去。
离开麻柳村时,迎面走来一位彪形大汉。
这大汉身上满是补丁,是个穷苦的力气人。但是模样英俊,肩上扛着一只野狍子,左手提着一把弓箭。
满脸傻兮兮的幸福模样,大踏步,走进了麻柳村。
赵姓秀才看着这汉子,更是气怒无比。
这怕就是霓虹小娘子的丈夫。
没想到小娘子的丈夫如此牛高马大,但也不过只是个区区莽夫罢了。
世间都知唯有读书高,自己堂堂一个秀才,娶的老婆也不过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子罢了。
凭什么他一个猎人,却能娶到霓虹那么美丽的女子。
他何德何能。
这世间,可真不公平。
不过见到霓虹的丈夫之后,赵姓秀才倒是也绝了刚刚的那一丝狠毒的想法。
自己的地位虽然比猎人高,但他的小身板,绝对扛不住那猎人的几拳头。
可惜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小娘子虽然好,但是命更重要。
算球。
赵姓秀才就此离开麻柳村,但时时还是思念霓虹小娘子,不常常夜不能寐。
此事不表。
再说霓虹的丈夫回到麻柳村后,将猎物放一放,张口就喊了一声:“娘子。”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全都是他喜欢吃的。
猎人动也未动,径直朝小河边走去。
河畔的霓虹,正和一群妇人一起努力地用木棍捶打清洗着衣裳。
一到河边,猎人又喊了一声:“娘子!”
“哎!”
霓虹闻言,抬起头来。
一缕青丝顺着脸侧微微垂下,迎风而飘。
美的不可方物。
就连周围洗衣裳的妇人也摄与霓虹的美貌,一阵恍惚。
“夫君,你回来了。”
霓虹展颜一笑,百媚生。
她这样的笑,只会给自己的夫君。
“娘子,我今天猎到了一只傻狍子。我给你留下两支你最爱吃的后腿,剩下的,我拿去换些钱粮,给你做衣裳。你不是看中了东村布店的锦布了吗?”
猎人傻呵呵地笑着。
霓虹一跺脚,脸一红,娇声道:“夫君可不能那么浪费,钱要留下来。等咱们的孩子出生了,还要给他娶媳妇儿呢。锦布,我也不是那么喜欢。”
猎人闻言,愣了愣,接着大喜道:“你有了?”
霓虹脸色更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点头:“我有个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