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上说着答应,然而心里却是骂骂咧咧地离开,各自回到家中还是坐立不安。
家中的亲戚都快闹翻了,都催着他们赶快将人救出来,那按察使司是个什么地方,进去一天就少不得要脱一层皮啊。
也正如他们所料,他们派去的下人在外面便听到衙门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同样关注的还有按察使司其他的官员,都在门口央求着能进去。
百姓们也都围在四周看,早就听说这位慕大人在安平府之时为民做主,是个大大的好官,之前他们还觉得没有传言的那么好,现如今也终于见识了。
一日便抓了二十几个仗势欺人的出了名的恶霸们,而且还在里面用大刑,大玄朝并没有审案不能用刑的说法,所以打出来的口供也是作数的。
外面的官员们人心惶惶,他们早知道就不应该和上面三人抱团,现在可好,得罪了按察使,现在亲人都跟着遭殃,而且他们觉得这只是个开始。
按察使司内,所有被抓来的人跪了一整个中庭,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份钱师爷带着文书起草的供状,有些已经在开始一轮的逼问和铁证下签了,
还有些人正在负隅顽抗,慕千羽也不怕得罪人,一律棍棒伺候,此时便有七八人正在受着杖刑。
慕千羽坐在最前面,一边修着指甲一边缓缓道:“本官有的是时间,不画押咱们就这么耗着,你们也别指望还能有人救你们,今日谁能不被允许进入这个大门都算是本官输了。”
她这个姿态实在是痞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个土匪窝,哪想得到这是江宁州第一衙门。
“你这是屈打成招。”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怒斥。
“张公子是吧,这些事做没做过你心里清楚,只靠声音大是没用的。”慕千羽懒懒地回。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用我来威胁我爹!”
“是你做错了事要付出代价,你爹也是。”慕千羽修得差不多才收起小锉刀,伸了一个懒腰道:“我累了,你们接着打,我回去歇会儿。”
“大人,门外的大人们请愿要见您。”有兵丁禀告:“人越聚越多,恐怕再不见影响不好。”
“这么想进来就进来,但为了避嫌考虑,只有认罪的家属可以进。”慕千羽说着话站起身来道:“本官去前厅见他们。”
那些没有认罪画押的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熬下去的必要。
前厅,官员们跪成了一片,第一天见慕千羽的时候他们的态度都没有这样谦卑,现在一个个都不敢直起腰来。
经此一事他们还哪里不知道这位上官是个狠人,亲人捏在人家手中,随时都能顺藤摸瓜查到自己,他们做官多年不敢说有大过错,但谁能全然是干净的呢。
慕千羽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人,道:“本官只说一点,凡尔等亲属犯有重大恶劣罪行者,一律不饶恕。”
人群中只有少数两人色变。
“小过错到了本官手中也绝不姑息,律法是如何制定本官便如何判决,不姑息也不放大罪行,若是前来求情诸位可以离开了。”
她声音平静可穿透力很强,散发出不符合她年龄的威严气场。
众人本以为这只是敲打,没想到是来真的,可听到那一句不放大罪行心里也稍安了一些,因为大多数都是过错不大,若是能得到当事人谅解,还能更从轻处罚一些。
但这很显然是他们来效忠的结果,若不来,就指不定要查到他们身上了。
“大人英明,我等绝非是来求情的,还要多谢大人教诲我家族子弟。”一个监察连忙开口。
其他人也不傻,纷纷拱手,异口同声地道:“大人英明,我等日后定然以大人马首是瞻。”
慕千羽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微微扬起嘴角,伸了个懒腰,起身走了。
这些人自觉散去,心里倒也安稳了些,起码这把火目前烧不到自己的头上了。
听说慕千羽见了一部分官员,张路正实在坐不住了,当天下午便去叩门,然后在路上碰到了同时前来的徐海和童文修。
三人的亲属就在之前熬不住刑罚画押了。
慕千羽吃了个晚饭,再见他们仍然在前厅,仍是一脸和善单纯的笑意。
“参见大人。”
“嗯,三位若是找本官求情就免了,罪名属实,本官也很难办。”慕千羽靠在椅子上,一脸真诚的道。
“大人,您上午说的要将安平府官吏押到州里一事卑职即刻便去办,保证明日上午之前送到您身边。”童文修二话不说,当即表态。
此时说什么也是输了,除了认怂还能有什么办法。
“哦?不用三五七天了?”慕千羽一脸惊喜。
“是,卑职可以加急去办。”
“那么有劳童大人了。”慕千羽微微点头,童文修立刻授意离开。
“大人,卑职在来之前已然派下监察官去安平府,对他恶意查税一事进行监察,决不能令他胡作非为。”徐海道。
“大人,您说我等去查安平府各官员罪行一事卑职也觉得有道理,这便亲自带人去盘查。”张路正也不甘示弱的道。
“难得二位大人与本官想法一致,我按察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