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指尖轻轻抚上少年红的似血的眼尾。
“他碰了你哪里!”少年话语阴翳暴虐,那眼尾的红又深了几分。
他的眼眶也是红的,宛如入了魔一般。
又或者说他骨子里本就是魔。
“我不是说了没有别的男的吗?”燕初渺就很难理解他为何那么执着的坚信自己的观点。
明明她都已经说了。
“让我杀了他好不好。”
谢白暇凑近,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杀意是那么的毫不掩饰。
“让我杀了他好不好。”他又重复了一遍,执拗到了极点。
多说无益,这人也很难听进去,燕初渺索性直接说。
“那你找吧,找到了就让你杀。”
她又被这人搂进了怀里,以绝对占有的方式,严丝合缝的贴着他的身体。
谢白暇就这这样的姿势翻遍了整个房间,床底下,窗帘后面,以及洗手间,浴室,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人。
“那个人呢。”他问燕初渺,眼里杀意不减。
“我说了没有其他人,进入这个房间的,除了我自己以外,就只有你了,是你不信,非要找人的!你要是还不信那就去查。”
没有其他人,没有人碰了她半分。
这个消息与谢白暇而言,无异于死里逃生。
可他这会还是抱着人,低头看着,沙哑的声音仿佛喊着天大的委屈。
“可是,可是你说疼……”
他看着她那红通通的含着雾气的杏眸,不就是被人欺负了,要哭了吗?!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他要一寸寸断了那个人所有的骨头,用药续着命,再一点点的剜了他的肉。
他都舍不得凶半句,舍不得动半根手指头的小姑娘,即便被人揍了还忍不住就去想她拳头都红了,是不是打疼了。
怎么可以说其他人碰到了半分的呢!
燕初渺没好气发拍着他的胸膛,“你胸膛磕的。”
是真的硬,她直接鼻子磕上去的,能不疼吗?
她身子就是这样,疼了眼泪就快来了,现如今只是眼眶发红已经很好了。
“还疼吗?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如果断了,我让最好的医生给你医治,要不我给你打好不好,打哪里都行,鼻子被打断了也行,正好我们一起去医院看。”
燕初渺:“……”
大可不必!
“要去你自己去,别扯上我。”
燕初渺说着拍了拍他圈着自己腰肢的手。
“可以松开了吗?”
在她这句话说完之后,他的手反而紧了紧。
得知那一切只是自己被人骗了,谢白暇心里那股滔天的怒火在一点点的散去。
只是他的眼尾依旧红的厉害。
“能不松开吗?”
他知道自己这回应该松开手的,可是抱着她,感受着两人的身体紧紧的相贴,那种一瞬间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满足感让他真的有点挪不开手了。
“你说呢。”
她丝毫不理会谢白暇瞬间暗淡失落的眼眸。
现在可不是和这人搂搂抱抱的时候,还有一大堆问题没问呢。
首先是要把这件事情彻底的弄清楚。
网上的言论她看过了,但她并不认为单是网上的言论,就让他有了这般怒火可不可控制。
将腰肢上的手臂强行移开之后,她也彻底离开了他的怀里,往后退了一步,环手靠在墙壁上。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吧,是谁和你说了什么?还是你除了网上的那些消息以外,还看了什么?”
谢白暇这会儿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于是他微微低着头,看着他,小声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燕初渺听完之后直接笑了。
“所以他说什么你都信,是吧?”
“没有……”他弱弱的为自己解释。
“他说他会碰你的,然后我就想杀了他了……”
完全控制不住的那种。
燕初渺磨了磨牙,忽然间,她察觉到了门外的些许动静。
下一秒,她站直了身子,直接拉住少年的手腕,进了浴室,将门关上,再转身打开浴室的小喷头。
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见谢白暇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在解不解释之间,她选择不解释,而是要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腕。
安静的浴室里,只有热水淅淅沥沥的声音,雾气渐渐弥漫,模糊了燕初渺的眉眼。
谢白暇感受着手腕上的温度,他低头红着脸看着她,一瞬不顺的,有点儿不自知的痴迷。
外面的轻微响动,让他微微回过神来。
那是钥匙开门的声音,轻微,很轻微。
他没有去想,为什么自己在浴室里,在水深的干扰下,能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而是转头,看到的只有浴室的门。
很快,那钥匙转动的声音停止了,门被打开了。
这是……有人进来了。
是她的朋友吗?
这个疑惑刚冒出来,他就听见那人走路时同样轻到极点的声音,像是在蹑手蹑脚的做贼。
脚步声没几下之后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