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杏儿呢!杨玄松又看了看香兰,从香兰的眼神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事已至此,晋阳王府他不想再多待一刻。
杨玄松要把香兰带走,可吴三狼却不答应,一群府兵冲了上来,这时愤怒的赵义抽出单刀,此时此刻,唯有厮杀一场,方能解他相思之苦。
“放他们走!”
吴三狼大手一挥,府兵退下,望着杨玄松离去的背影,吴三狼若有所思。
出了王府,杨玄松在香兰的指引下找到了亲舅舅祖寒山的容身之所,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亲舅能帮自己了。
晓寒山庄?
晋阳城何时多了这么一个雅居之所,看这门面,再看这周围环境,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绝对是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杨玄松不免有些狐疑,手握重兵的堂堂凉帅怎么会归居此处做个闲人。
“香兰,我舅舅当真住在这里?”
“对呀!”
香兰刚推开山庄大门,瞬间三名壮汉便迎面而来。
“香兰姑娘,他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名壮汉警惕地看向杨玄松,手中朔刀紧握,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凶狠。
“秦大哥,他就是小王爷。”
秦川是朔刀甲字营仅存的老兵,二年前的那场血战,朔刀营几乎全军覆没,大战过后,朔刀营剩余兵甲刚刚返回晋阳,就在并州军元气大伤之时,上京一道圣令传来,朔州边军,犯上作乱,念其迷途知返,勇戳北军,将功补过,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朔州边军就地解散,杨滕忠隐忍半生,忠心一世,却还是换不来上京皇室的半分信任。
这条圣令是千受益的杰作,千受益为朱拓除了朔州边军这个心头大患,不仅断他杨滕忠一臂,而且还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从此千受益更受朱拓器重,成了南国新任太宰,成功地把老太宰魏青云挤回家中养老,这个曾经的恩师成了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也不知赋闲在家的魏青云会做何感想。
就这样朔州边军不得以就此解散,祖寒山舍不得,他痛心疾首,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暗中偷偷留下几个亲信,这其中就有秦川。
秦川闻言赶忙拱手跪地道:“末将该死,惊扰了小王爷。”
小王爷?杨玄松还是觉得别人叫他杨公子比较顺耳。
杨玄松回了一句。
“无妨!”
秦川又赶忙把杨玄松等人请到庄内,打眼望去,两个老头正在花园的小凉亭里喝酒下棋,一胖一瘦,一黑一白,黑瘦的那位是祖寒山,白胖的那个老头是洪寿亭。
“舅舅?”
杨玄松一眼就认出了祖寒山,可是祖寒山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理会杨玄松,继续闷头下棋,杨玄松就郁闷了,这个从小到大对他溺爱无比的舅舅竟然视他无物。
“舅舅,我是松儿啊!”
祖寒山依然不闻不问,洪寿亭却忍不住开口道:“这就是那个杨家小儿。”
杨玄松闻言斜视一下眼前这个白胖老头,可他并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胖老头就是堂堂的北境四大帅之一的兵帅洪寿亭。
杨玄松冷哼道:“什么杨家小儿,小爷名叫杨玄松,玄铁的玄,松柏的松。”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者不畏,洪寿亭立马指着祖寒山大叫道:“祖大炮,你倒是管管你的好外甥啊!毫无老幼尊卑,好歹我也算是这小子的叔父。”
“哈哈,洪胖子,你输了,拿银子吧你。”
祖寒山手中黑子一落,洪寿亭的白子全盘皆输,洪寿亭气的咬牙切齿,他跟祖寒山下了一辈子棋,却没赢过一把,他能不气吗?
“洪胖子,别耍赖,快拿银子。”
祖寒山不依不饶,洪寿亭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一锭银子,祖寒山接过银子,笑逐颜开。
“哼!不玩了,老子要是再与你祖大炮下棋,我就不姓洪。”
杨玄松闻听这胖老头姓洪,并州姓洪的不多,难道这个胖老头就是兵帅洪寿亭?杨玄松童年时跟洪寿亭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洪寿亭英俊潇洒,可一晃十年过去,如今的洪寿亭肥头大耳,莫道岁月催人老,岁月也是把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