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燕维安,吕子亮一下来劲了。
“这小子是真不错,本来我带着那俩侍卫是想往家的方向来的,不是说那些拍花子的还没来我们村下过手吗?
“见到那小子之后,他跟我一分析,带我走了反方向。
“也是他发现了那些包子碎屑,知道肯定不是有人糟蹋粮食,说不准是你们谁留的线索。
“好家伙,他对那头小驴子也是真下得去手,死命地拿鞭子抽,简直就是一骑绝尘跑在前面。
“刚刚咱们进镇的时候,他非说他娘这阵子不让他来镇上,所以他直接就在门口牵着驴子走了,我真没见过这么死板的小孩儿,但从另一个角度想想,他也是个特别信守诺言的好孩子。”
吕三昧娥眉轻拧,本来想把他“未婚妻”的说辞拿出来敲打敲打老爹,但现在也觉得,她好像是太过苛责人家了。
不管怎么说,燕维安是真的拼尽全力来救她了。
难道只是为了报恩吗?
当了二十七年的单身狗,异性全部处成了哥们儿,吕三昧觉得自己搞事业比搞男人有意思多了。
不过,也可能是她当初在户外运动俱乐部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吧……
吕子亮一拍脑门,“人家今天这么帮咱们,这是个大忙,必须送点礼作为报答。”
“爹,你手还没洗,都是臭水……”
最后吕子亮决定,切两斤卤肉,加四个卤饼,然后提五个鸡蛋。
刚做好决定,他又拍了拍脑门。
“我差点给忘了,小安说,不要让他娘知道他今天出门了的事……”
这礼都备了,肉都切好了,也没有就此收住的道理啊。
吕三昧叹了口气,“行吧,我想个理由。”
燕维安家只有一个寡母,吕子亮出面不方便,文氏出马又好像太过郑重,最后还是贺胜男带着吕三昧一起去燕家送礼,正好也逼着贺胜男暂停工作好好休息。
吕三昧拎着东西,扶着贺胜男,两人晃晃悠悠地往燕家去,就见大门只是虚掩着。
“也不怕小偷进门。难道家里有客人吗?”吕三昧往里面张望了一下,被贺胜男轻轻一巴掌拍在后颈。
“就算人家门掩着,也不能这样没礼貌。”
贺胜男说着,上前就准备敲门,可忽然一个少女推门出来,带着怒意道:“宁姨的态度我知道了,以后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要不是吕三昧的及时搀扶,贺胜男就要摔在地下了,登时怒从心生。
“哪儿来的臭丫头没规矩,走路不带眼睛?”
那少女转过头来,脸上犹带怒色,竟然是吕如云。
三人碰面,都是一愣,然后各自露出嘲讽的表情。
吕如云瞥了一眼她们手上的东西,呵呵冷笑,“好,挺好的,你们玩釜底抽薪,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一甩衣袖气冲冲地离开。
母女二人望着她走入夕阳的背影,不约而同吐出三个字:
“神经病!”
这时候,院门已经完全敞开,戴着帷幕的宁氏坐在小马扎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一看就是被气得够呛。
吕三昧好不奇怪。
原书里好像没提吕如云和宁氏之间的关系,只说吕如云凭借魅力和“善良”让燕维安对她神魂颠倒、情根深种,唯她马首是瞻。
而在燕维安认祖归宗之前,宁氏就病故了。
看现在这样,难不成是宁氏早早就识破了吕如云的嘴脸,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所以才对她态度这么糟糕?
吕三昧觉得自己可能不小心又发现了什么隐藏真相。
“原来是贺妹子和三妹啊。”宁氏平复了呼吸之后,起身迎了她们进来,还拿了椅子让贺胜男坐下。
宾主落座,因为刚刚的事情,宁氏还是有些尴尬,沉默片刻后叹气,“刚刚让你们见笑了。”
吕三昧正想说话,贺胜男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止住了她的话头。
“到底是村长家的大小姐,多多少少是有些脾气。”贺胜男笑了笑。
宁氏冷哼,“大小姐?她也配!小小年纪竟如此厚颜无耻,便是以前在……便是以前,我都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小姐’。”
她突然变得情绪激动,倒把贺胜男娘儿俩给吓到了。
三人又陷入了尴尬中。
最后还是宁氏自己岔开了话题,向贺胜男勉强一笑,“贺妹子大着肚子还特地过来,又拿这些东西,莫不是有什么事?”
贺胜男立即从善如流地把话接下去:“是这样的,宁嫂子,我们今天来,一是为了感谢以前小安给咱们送东西,还帮咱们翻了田。
“二呢,我听人说宁嫂子的绣技也很厉害,如今我和绣庄那边有合作,想问问宁嫂子愿不愿意和我这边的绣庄长期合作。”
宁氏果然展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这绣技也就马马虎虎,三天两头随便绣一些,换些生活所需。”
“不用这么谦虚,咱们看看作品就知道了嘛,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一饱眼福?”
宁氏终于还是被说动,转身去屋里拿了绣绷过来。
贺胜男翻来覆去看,赞不绝口:“这绣技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