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都查到了什么?”
“我们挨家客栈查的,他们带着钟灵的画像已经在长州等了十多天了,应该不只他们一拨人,掌柜的说过,曾见到过同样装束的人来找他们,只是那些人我们没有找到。”
霓儿说到这里,眉头紧了紧,“林霄虽然没有审出重要的东西,可是听林霄的意思他们起初好像是只是要阻拦我们和钟灵,可不知为何后来竟然大开杀戒,伤及无辜的人。”
景慕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他们和皇后不一定是一伙人,却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幕后的人派人伏击钟灵,应该是想让我去长州或者是将你们从我身边调离,这样,皇后派人杀我的时候我身边就没有人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我还有梁禅他们,大概是怒极了,才会让长州的人动手。”皇后没有杀的了她,幕后之人就要杀了钟灵吗?
“可是,幕后之人怎么就认为我会知道钟灵在长州出事?”
景慕笙和霓儿一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这是她们最不愿意猜测的,有人泄密?
“主子……”
景慕笙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别慌。”
“你休息一日,去接顾岸的差事,你亲自去查。”
“是。”
“钟灵,这些日子还好吗?”
霓儿摇了摇头,“他自责,怕是要很久才能走出来。”二十三条无辜的性命,放在谁身上谁能走出来?
“钟灵在赵家养伤期间是什么情况?”景慕笙又问道。
“我问过幸存的下人了,赵大人夫妇对钟灵很是喜欢,赵大人临终之前没有遗言,只是亲手将赵小姐交到了钟灵手中。”这意思不言而喻,而钟灵根本不能拒绝。
景慕笙握了握手中的竹笛,对于这件事,她心底陡然升起一种无力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们可以永远是赵又晴的靠山,也可以一直照顾她,可是钟灵……
“你先去歇着吧。”景慕笙轻声道。
霓儿没有再说话,景慕笙的心情她在那夜就已经体会到了,钟灵虽不是世子子弟出身,可无论是他的长相,气度,学识,武艺,哪一点都不比世家子差,那可是慕老先生教出来的人。
她也知道将来武靖军中必有钟灵的一席之地,不然郡主也不会吩咐他亲自去武靖,他虽然不大,可心里从来也没有幻想过什么儿女情长,他的志向在武靖军,在大雍的边疆。
即使觉得很自私,很无情,霓儿心里依旧闪过两个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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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玉家。
玉北海翻了翻近日的账目,眉头微蹙,“这个月的生意怎么差了那么多?”收益还没有往日的一半?
一旁的玉平闻言忙道:“近日池州突然多了几家大商铺,物品华美又廉价,同样的东西比我们便宜了两成,我们的顾客好多都去那几家新开的商铺了。”
“谁家这么大手笔?”
“京城王家,他们生意重心本来在北方,不知为何突然在江南新开了许多铺子?”京城的生意他们就占了一半了,怎么还来江南和他们抢生意呢?
“王家?”
“就是大雍首富。”
玉平上前一步低声道:“之前我不是派人去过京城吗?在庄子养老的孙嬷嬷对那位郡主的事还提了一嘴。”
玉北海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话快说,玉平又压低了声音:“孙嬷嬷虽然在养老,可也经常关注武靖王府,庄子经常往王府送东西,有人回来告诉孙嬷嬷,武靖王去年想把那位郡主嫁到王家。”
玉北海瞳孔一缩,“此话当真?”
“孙嬷嬷知道是我们的人,怎么会乱说?”
虽然他们也是商贾之家,可南漱小姐后来成为了王妃,她的孩子是王府嫡出的孩子,身份自然就不一样了,她的孩子应该嫁给京中最优秀的儿郎,而不是什么大富之家。
“派人去好好查查,还有,让少坚他们准备准备去京城。”以前他不愿意去京城,也不太想家里在京城拓展生意。
玉平一喜:“公子允许家里在京城做生意了?”
“别废话,去办事。”
“哎,这就去,这就去。”
玉平走后,玉北海拿出了景慕笙给他的画,他的手轻轻抚过上面的字,久久都没有回神。
南漱,你有没有为孩子考虑过以后,可想过她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以她的身份一定也不是商贾之家。
……
夜幕缓缓降临,大地被月色笼罩着,钟灵在一阵轻微的鼾声中醒来,他抬眼看向榻边的人,毓秀侧着脸枕在胳膊上,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摆。嘴角还流着口水。
钟灵坐起身,抬起袖口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突然,毓秀发出一阵呓语:“别丢下我……笙笙……去找他。”
钟灵叹了一口气,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服。
“钟灵……”
毓秀猛地抬起脑袋,脸上都是压出来的印子,看上去有些好笑,他见钟灵还在,眼底带着浓重的关切之意:
“你醒了,睡的好不好?还累吗?饿不饿?”
钟灵摸了摸他的脑袋,扯了扯嘴角,“多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