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敲门声在脑子里回荡。
视线在房间灯光的照射下,被迫打开。
在条件反射逃离之际顿住,安意发现虽然这不是第一眼近距离地观察颜灏。
但每一次都有新的发现,闭眼的时候才能发觉,这家伙睫毛真特么长。
女孩子拼了命地粘假睫毛都没他这个好看。
看得入迷,自动忽略了断拍的敲门声。
安意大胆地伸出手来,食指落在浓密的眉毛上,想想自己淡淡的眉毛,心生羡慕,她的眉毛一定被这家伙偷走了。
‘咚咚咚’
敲门声继续,安意回到现实,停止自己邪恶的遐想。
为了不惊扰颜灏,蹑手蹑脚地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门前。
门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姐~怎么这么慢呀!”
“嘘...他...好不容易睡着。”
谢沅无奈地将药袋子递了过去,“不知道哪种好,药店里每一种胃药我都买了一样。”
见安意满意地点头,谢沅更心有余悸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还从没看过安意为什么事情上心过。
进了房间,安意还想找个烧水壶,扭头便瞧见一个净水器,有冷热两个出口,内心再次谴责一次资本家。
站在一旁,看着安意仔细研读着每个药盒上写的药效,谢沅简直没眼再看下去,明知这是杨姐万万不允的,还是表示默认。
刚一转身,便瞧见书桌上放着宵夜,抱着‘玩了玩了’的心态,上手一模,“凉透了...”
差不多5分钟过去了,微波炉都‘叮’了,谢沅端着烤冷面拎着烤串,路过安意时,停顿。
“阿~”
“哦~这么烫!”
谢沅一脸苦笑,手指无奈地向后指去,成功吸引了安意的注意力,“这还有微波炉!”
床上爬得腰酸背疼的颜灏,鼻息间闻到些不对劲的味道,渐渐舒醒,睁眼便瞧见客厅的俩人。
“你们俩个...过分了吧...在病人面前吃?烤串?”
“哎呀,抱歉,正好醒了吃药。”
安意挑好药片,端着水杯,像个伺候主人的女仆,递到颜灏嘴边。
压根不用颜灏动手,一切顺理成章地被人将药片按进两片苍白的嘴唇之间,随后被人灌入一口水。
“谢谢...”
“跟我客气啥,之前你不也让我留宿了嘛,虽然我还帮你打扫房间了,嗯...那就当你欠我一个忙。”
“嗯。”
浅笑挂上,颜灏不想多说什么,只静静地瞧着床边丝毫不脸红的姑娘。
甚至,有时他都怀疑,这妮子好像不会动情一般。
“等等!留宿!”
谢沅冲了过来,一身傻愣气息,嘴角的油渍都还没来得及擦。
在对上安意和颜灏的眼神时,欲言又止,最终气愤妥协,“好吧好吧,你们谈...也行!不过!只能地下恋!我们姐前途一片光明,不管你是谁,也不能耽误她!”
对于安意身边的这个小白,颜灏没什么印象,但现在的此番话,甚得他意,一点没有反驳迹象。
倒是一旁的安意,听得迷迷糊糊的,“阿沅,你在说什么?我跟谁地下恋?这位大叔啊?你想什么呢?吃饱了就赶紧回去睡吧,明儿还得早起,房卡在我外套里。”
虽说安意一本正经地在质疑,丝毫不影响谢沅嗑糖,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灰溜溜地拿了房卡,逃离是非之地。
“抱歉啊,阿沅还是个孩子,总是还想着奇奇怪怪的,年轻的小姑娘嘛,见谅。”
看着安意被迫成熟的样子,颜灏下意识地伸手盖在她头上,“你不也是个孩子么。”
本来按照基本套路,安意应该表现出类似羞涩什么的,没成想这一套,在她那成为了挑衅。
伸出一根手指,戳着盖在自己头上的手腕,“看一个人成熟与否,一向与年龄无关。”
一向最不想被人瞧不起,安意展露出自己不讨喜的一面。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无法接话了,颜灏也知道她的尿性,不再像上一次一样跟她争辩,“说是你孩子,也没说你是不成熟的孩子,你是过于成熟的孩子,成熟得让我一个年长的人自愧不如。”
狐疑地向后仰着,打量着颜灏,认真且正经,可又觉得这些话,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行吧,那我原谅你。”
看着安意脸上的自得,哭笑不得,颜灏强忍笑意,嘴角只稍稍一轮弯月。
“行了,你安心睡吧,我收拾完垃圾就走。”
夜深,安意不是个熬夜族,加上拍了一整天的戏,全身的筋骨都是酸的。
起身刚想往客厅走,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靠在枕头上的人,“好好休息,明天的早餐不用特地为我备。”
“我知道是我舅舅让你这么做的,麻烦了。”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更何况,还有阿沅呢。”
“还有!药在客厅,不过——如果还不舒服,去医院比较好。”
“如果有需要,阿沅可以先借给你。”
“我走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