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绿灯了,一位年长的医生出来了,告诉焦急等待的柳艳:“你是病人家属?他腿上脸上手上有些深度皮外伤,脑部要做Ct。我们已对伤口进行了处理。”
“要不要紧,需要住院吗?”柳艳问的同时,也考虑到昂贵的医药费。
“住院是必须的,而且伤病员未醒,还要看后续情况。”
医生说完后,几位医护人员已经将黄泽恩推出来,然后推到指定病房。
处理交通事故的执法人员走过来,柳艳忙迎过去:“还请麻烦两位大哥帮忙,医药费必须要那位肇事人员出呀,您看看我一路人,垫付不了多少啊。”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协调好,当下,还辛苦你照料一下,我们也赶紧协商肇事者。”
另一位执法人员说:“他现在脸上伤得模糊,照相寻人也不妥。”
“那可以调用之前监控视频里的截图吗?”
两个执法人员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
柳艳无暇顾及了,恳求地叮嘱:“两位大哥,因为我明天就上班了,躺着的那位大哥我也没时间照料,而且医药费,我一般工薪阶层负担不起,你们懂得哦。”
柳艳做了一个倆小拳头在脸颊转动的可怜兮兮表情。
“辛苦你了,小姑娘,我们会尽快。”执法人员回道。
柳艳感激地鞠了一躬,就跑向病房了。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黄泽恩,很难过,都怪自己走路不长眼,害了人家。
她给母亲薛白打了电话,大致描述了一下情况,称:“人家救了你女儿,我总归不能见死不救吧,您从小也说过人要善良,要知恩图报。”
母亲薛白似乎不吃她那一套,质疑她的话,说道:“刚执法人员已经问了相关情况,主要是问认不认识这个男人,我就问问你,那个男的为什么一直跟着你,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妈,我之前不认识他,是在出差途中遇到的,然后这个人就跟着我,最终还舍身救了我。”柳艳不想越过多描述,越把问题复杂化。
“真的就这么简单?”母亲薛白继续问。
“是的,您怎么不信我咧?现在执法人员已经协调肇事者付医药费的事了,下一步还准备联系他家人。”柳艳烦透了,和母亲沟通,希望母亲理解支持一下。
母亲好像还不能理解,挂断通话后,坐在黄泽恩病床边。
自言自语:“喂,你醒醒啊,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没时间照顾你,你家人在哪里,我通知你家人来呀。
我们现在两清了啊,之前我帮过你、救了你,现在你救了我,算是扯平了。你快点醒过来呀,不然,我还赚了呢,你舍命救了我,而我帮你只是举手之劳。”
说时柳艳竟莫名泪下:“你快醒来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呢!你肚子饿不饿?”
柳艳看到他手指动了一下,忍不住的要握紧他的手。
缓缓的伸过去,却用手轻抵了抵他的大拇指窝。
不多久,得知反肇事者家庭条件有限,垫付了一半就无力支付了,而且样子还很可怜,上有老下有小,住房也成问题,帮别人代驾出的事。
如此这般,柳艳也不知道该如何维权。
好在这一天,黄泽恩醒过来了,可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好像只记得柳艳。
令柳艳于心不忍,无法舍他不管。
她可能不知的是,黄泽恩是假装失忆。
失意的好处是,可以自保,防止了“死对头”对他赶尽杀绝,更重要的是还可以秘密调查原因,现在还多了一桩,就是不舍和柳艳分开。
柳艳问医生,他为什么失忆?
医生告诉她,通过身体检查无碍,应该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出了医院后,柳艳愁上心头,他的住宿问题该怎么办?
咨询了上次调解的执法人员,怎样才能找到他的家人?
执法人员回复,一方面截图已在公共资源展示,另一方面还要等到他脸上伤好后才好拍照,还有一点要命的是,执法人员已疲于应付了。
柳艳将想法与家人商量,母亲薛白立刻否了:“外婆家就那么点地方,你都是借住的,怎么住下这么多人呀,再说了,带一陌生人会让街坊邻居风言风语的。”
尽管柳艳嘴里说着“世俗”,但是还是顺从了母亲的想法。
她开始联系相好的闺蜜,知道闺蜜随男朋友一起考研去了,房子一定空着,结果闺蜜已经将房子出租给人了
该怎么办?纠结了半天。
在等待执法人员结果时,要先安顿好黄泽恩。
不如,找柳木木帮忙。
柳木木现在是“庄园夫人”,而且妹夫家好像很富有,只能抱着一线生机。
于是拨通了柳木木的手机。
白天柳木木要上班调着静音,没有及时回复,晚上回了电话后,柳艳高兴极了。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柳木木说当下只能在庄园,但离她在市中心凝江上班太远了。
柳艳一想,确实如此,落寞地挂断了电话。
难得堂姐有求于自己,而且堂姐也是因为感恩,才暂且帮助那个叫黄泽恩的人